时浅然指尖轻蜷,偏头避了开来。
沈星尧叫他去墓地问问父亲和羽哥哥,对魏熠的看法。
他每个月都去,在每一次见了魏熠之后,可每一次都没有答案。
他该恨,又不该恨。
他们堪堪维系着这紧张的平衡,时浅然仅能做到如此。
可魏熠不愿。
这一次,贪心的是魏熠。
“咔哒。”
魏熠推开车门下车。
缓缓走到时浅然面前,阳光投射在他身后,高大的阴影笼罩着少年,将时浅然完完全全照在自己的羽翼下。
“你怎么来了?”
魏熠声音嘶哑着干涩,像是干枯的河流被风灌着。
时浅然低着头,听到这个声音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视线从魏熠脸上轻轻划过,时浅然双肩有些僵硬。
他没想到,魏熠的脸色居然那般糟糕。
生病了?
时浅然蹙眉,声音不由冷硬,“来见人。”
眼前的少年偏着头从不看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
猛烈的疲惫涌了上来,魏熠想抱抱他,想唤他阿然,可少年一定不愿。
时浅然就是这样,冷的时候像块儿石头,软的时候比花还娇。
“你……”
脑海中猛然翻滚出尖锐的疼痛,魏熠的话戛然而止。
“什么?”时浅然疑惑看向他。
可魏熠已经转过身往警局走去,步伐很快。
“无事。”
时浅然眼睫颤动,魏熠刚刚,好像晃了一下?
魏熠快步离开,直到进入休息室才脚步踉跄着坐倒在椅子上。
“魏先生,您没事儿吧?”
见他脸色极差,警察连忙递上一杯水。
魏熠的大脑好像要炸开般的疼,他不敢动,哪怕轻晃一下都是硬生生撕裂般的感觉。
魏熠闭着眼,“我能休息一下吗?”
“可以。”警方没有拒绝。
魏熠闭着眼,可思绪纷乱着加之疼痛难忍,他根本睡不着。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阿然为什么会来?”
警方将理由说了一遍。
魏熠蹙眉,“他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我去问就好。”
魏熠生为魏家家主,又是魏霄的儿子,这身份去问,想必也能问出不少,不一定需要时浅然。
警方,“是,如果您能问出来,那么时先生就不需要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