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他做饭时,叫的是你弟弟的名字。”
“你刚刚那翻话,是说给你弟弟的,不是时先生……”
对方的一字一句,都如同冰锥一样刺在他的心头。
沈星尧疼的难以呼吸,他抬手抓住心脏,好似抓着一片血淋淋的烂肉。
“沈医生,你在逃避,试图用时先生来代替你的弟弟……”
沈星尧一点一点编制的幻境被无情的撕碎,弟弟死去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那双羊腿叫他疼的缓缓跪了下去,他张大了嘴急促呼吸着。
豆大的泪一颗一颗砸下。
他发不出声音,心脏在被锐利的刀片一刀一刀的划着,血液汇聚成了一面镜子。
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一个绝望偏执的撕裂者……
身侧心理咨询室的大门被推开,沈星尧颤抖着伸手抓住了来人的裤脚,声音破碎着嘶哑。
“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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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浅然再次醒来时,床头坐着沈星尧。
罕见的,对方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一套病服。
以往儒雅的面容此刻却带着病态的苍白,那双盛满温和的眸子里压着痛苦。
时浅然疑惑的歪了歪头,“沈医生?”
沈星尧轻笑,“是我,你没认错人。”
“你怎么了?”时浅然讶然。
“跟你一样,我生病了。”沈星尧指尖轻颤,却依旧笑着,“对不起啊小然,一直以来,都将你当做我弟弟。”
时浅然微愣。
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那只布偶熊上,他其实早有察觉。
但是……
“没关系。”时浅然说,“我不介意。”
沈星尧帮了他很多。
当初时浅然身上发生病变,实验无法进行,魏霄想利用他赚上一笔,要将他卖给洋人实验室。
洋人的手段只会比他们更加残忍,时浅然去了,只有被活体解剖这一条路。
是沈星尧帮助他逃出来,他也是时浅然的救命恩人。
所以,即使他早就发现,沈星尧拿自己当弟弟的替身,也没关系,他并不介意。
“可我伤害了你。”沈星尧一叹,“昨天那番话还请不要放在心上,那是我偏执时对弟弟说的。”
沈星尧看着时浅然,“你要去看看你父亲和羽哥哥吗?”
时浅然微愣。
“去跟他们聊聊?”沈星尧抬手摸了摸时浅然的头,“去跟他们讲讲魏熠吧,好的坏的,都跟他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