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不卑不亢地直视梁梦的眼睛,很正式地说。
我能看懂
林青现在一本正经的模样,和刚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判若两人。
梁梦盯她看了一会儿,而后鼻腔轻笑,坐下。
“看简历,你是复大数学系的高材生。为了应聘个小助理,这么拼。冲钱来的咯?”
林青被梁梦一句话戳得有点懵。
这么直白生硬的问题,是怎么从妩媚雍容的梁总嘴里说出来的呢?
这题林妈没押中。
该怎么回答?
题,林妈虽然没押中。
但林妈从小教过林青一个万能解题法,也称“狗皮膏药”——
当你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说实话是最管用的。
“嗯。”林青很诚恳地点头承认。
对面那是140万耶,如果非要诡辩成“为爱发电”,那这电费未免太贵了点。
梁梦听了,微笑着不置可否。
林青也看不出她啥意思,于是内心也踌躇起来:难道这位梁总也是喜欢“从来不看工资条”那一卦的?
一时间,林青恍惚又后悔。
到底实话和奉承话哪个更管用?
梁总你痛快点给个结果。
“这么缺钱,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梁梦拿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台面,继续问。
林青盯着她透明色的美甲,没有丝毫犹豫地摇了摇头:“没啥。谁会嫌钱多呢。”
缺钱不需要理由。
不管林妈有没有癌症晚期,林青都是缺钱的。
她不想拿亲妈的病出来卖惨博工作。
那就活得太没有尊严了。
梁梦依然不置可否,她抬了下桌上的水杯,往里看了看。
林青会意,立马凑上前,接过杯子,走到水台边,先用开水将杯子消了一遍毒,再给梁梦兑了一杯白开水。
梁梦虽奇怪,但对林青的“见眼生勤”的动作开始有些满意。
她心里嘀咕:这丫头怎么知道我有洁癖?不知道倒什么茶,就倒白开水,最安全。
梁梦抿了口水,随意伸出一只脚。
林青瞅了眼桌边的一双高尔夫鞋,毫不犹豫地弯腰半跪在地上,将鞋带解开,连鞋舌头都扒好了,伺候梁梦换鞋。
这些事以前小周做惯了,现在乍然换了林青,她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梁梦试探性地低头问:“跪着做事,你不觉得没有尊严吗?”
林青扬起脸,坦然一笑:“我不是跪你,我是跪140万。所以,梁总,您不用有心理负担。”
大方得体。
情绪价值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