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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一句话爆出去,阿筌就知道自己完了,于是团起身子准备迎接新一轮殴打,瑟瑟发抖许久却没等到预计中的暴打。他心一横也豁出去了,起身整理下衣裤,然后规规矩矩弯腰行个礼:“阿容少爷放心,小的胆敢对阿莲小姐有一毫私心杂念,不得好死。”

“我如何信你?”

“铸剑工言出必信。”

“铸剑工?哈……”

这冷笑,应该是针对试剑师阿铭。阿铭和高家大小姐的爱恋,一直是金沧人的禁忌,十年过去了,阿铭南下中原,高家大小姐北嫁胜州,他们之间的事情却依然说不清道不得。

民家人一向重义气讲信用,而言出必信,在剑邑人心里更是比生命还珍贵。后生们到了学铸剑或学功夫的年纪,族长都会为他念祝词,并给他下批语,如果他日后心机险恶言而无信,定遭天谴,不配成为铸剑工或试剑工,更别说当铸剑师和试剑师。

当年阿铭与高家大小姐高香蓝在千感林相识相爱,剑邑族长和高家都极力阻拦,两人被拆散后,高香蓝相思入骨病入膏肓,阿铭破了“不再相见”的誓言偷偷去探望,被高土司逮个正着。虽然身为族长之子,阿铭依然要被沉入东山河,后来还是大理府的流官蒋大人赶来说情,才把惩罚降成藤杖。阿铭卧床半个月,能下床后就跟随蒋大人南下中原。

阿铭一直是剑邑人的骄傲,是有史以来最年轻最具天赋的试剑师,但那次藤仗后,他更成了剑邑人乃至金沧人的警示,娃娃们从小就被含含糊糊地告知,高家人碰不得、想不得、看不得,你能比阿铭能干?阿铭还差点被沉东山河呢,可没有多的蒋大人来帮你说话。

高容不信“发誓”,那还能拿什么做信物?

阿筌脑筋一转,拉过三弦激动地问:“小的拿这把龙头三弦做信物,可行?”

高容微微点头,阿筌的祖辈曾是剑邑琴师,每年高土司府上的唱经会,这把龙头三弦都会出现。琴师一职一直传到阿筌的老公公(注:曾祖父),由于老公公热衷铸剑不习琴艺,唱经会琴师才换了人。以前,这把龙头三弦被历任土司挂过红,如今红布已换主人,只剩龙首上红布经年包缠的印记,虬髯龙颈处红磷油须,更显苍莽古劲。

阿筌郑重跪下,双手横托三弦过头顶,朗声宣誓:“铸剑工阿筌胆敢对高家阿莲小姐有一毫私心,不得好死。”

高容扯了扯嘴角,哼道:“我且信你。”说完转身离开,腾跳间已转过坡去。

高容走得不踏实。阿蓝姐与阿铭相恋的情景他还记得。那是十年前,他还是个小娃娃,土司曾说,金沧有个阿铭,是金沧的福气。那个英俊的,沉稳而守礼的剑邑人,总是远远地对自己笑笑,动作谦下眼神温暖,仿佛在叮嘱:娃娃,剑是利器,小心些。如果阿蓝姐没有爱上他,他应该当自己的武艺教习吧?如果阿蓝姐没有……

高容一个急停,转身又往山上跑。他尽量从山石上通过,站得高方便查看周围路径。听到前方叮叮咚咚的三弦声,他暗吁口气,沉□子调整呼吸。阿星哥总强调:“在民家人面前,要保持土司家的官样。”他撑了撑褂子,又掸去鞋上的草屑尘土,打整一番才慢步朝三弦响处走去。

走得近点,听清弦声掩盖下的曲子了。

“有缘不怕隔山海,无缘不怕两对门。不是冤家不碰头,就是冤家才遇拢。龙王娘娘定姻缘,阿妹阿哥心相连。”

弦子是阿筌的弦子,歌声却模仿的女音,尖细扭捏得让人发吐。

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唱着:“伸手摘下芦苇尖,摘得芦苇花这朵,想着阿哥哥啊咿哟,早上随我不少想,晚上随我想得多,早上晚上这两时,时时动我心啊咿哟……”(注:《洱源情歌》)

高容听得鬼火冒,一个大步跨过去,直接把深情款款的阿筌踢翻在地。

“阿容少爷?”手肘估计受伤了,酥麻麻地疼,阿筌歪在地上没动弹。

高容冲过去抓龙头三弦:“叫你唱,叫你弹。”

阿筌借着身子低势护住三弦,又不敢做出“护”的努力,只咬牙暗暗使劲,不让三弦脱手。

高容拉的琴弦不吃力,一时半会也没法得手。看阿筌护得把细,他更气,不管不顾奋力一扯,丝弦吧嗒断开,软软勾在他手指上。

阿筌惊呆了,短暂惊愕后,一个弹跳纵身扑过来,铁拳榔头般招呼在高容身上。

高容似乎没觉察到拳头,只呆呆看着自己的手,琴弦嵌进手指里,鲜血慢慢渗出来,细细的丝弦吃不完那么多,把多余的鲜血吐到地下。

阿筌奇怪对方不反抗,旋即注意到顺丝线而下的血滴,他缓缓住手,迟疑地从高容身上跨下来,跌坐一旁,忽而一激灵,忙捞起衣角包住高容的手。

“阿容少爷,阿容少爷。”

“住口!”想让人知道我在这?

阿筌手忙脚乱采来些草药,看到高容已经拉出丝弦止住血了。他挑了块石头准备捣烂草药,听到高容吩咐“别弄了。”

“可你的手……”

“药味太大,人家一闻就晓得。”

阿筌懦懦住手。

高容收拾妥当,又踢阿筌一脚才解气,阿筌趴在地上低头不语。

“你刚才唱的什么?”

阿筌缩了缩脖子:“小的错了,我只是,只是……”

“不准有那种想法。”

“没有没有。”

“不准让阿莲听到你的弦子声,更不能跟她对曲子。她找你对曲子你就躲开,她找你说话你也躲开,你可记得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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