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伴随着吱嘎的开门声照在面庞上,望舒回头牵他的手,“来。”“望舒,你还记不记得,”随随面色苍白,透露着奇异般的惨淡色彩,“也是在这里,你对我说,我会保护你的。”他淡淡的笑,“望舒,说好了,我很喜欢你的,所以,”他坚定道,“活下去吧,带着我的那份。”望舒没有能够等他说完便被大力推进了门里,间隙的繁复花纹门中,是一闪而过澎溅的血色。他看见了,那个死而复生的怨灵——穆里尔。钟绮春,各种死法的同伴们,包括随随瞬然间黯然失色的面庞,一张张浮现在望舒眼前,他似乎愣了有一个世纪。空间,钟声,为数不多的时间。为自己而牺牲的伙伴,而活下去的,究竟又还算是什么?望舒想不明白,他拽门,拼命地推搡,可是那个非常容易便能进来的小小的窄门似乎变成一堵厚厚的墙,伴随着生与死两隔的距离,断隔开了两人。“开门啊!”“快开门啊!开门啊!”他几乎是暴力般的想要强行拆开这扇门,被纂紧锤击的指骨血肉模糊,鎏金血液飞快的愈合、再裂开,重复着撕裂与平断的痛感。男人看不下去,将他强压在自己怀中。他沉声制服怀中这只崩溃嘶吼的幼兽,掌心盖住那双脆弱溢泪的漂亮眼珠,“别挣扎,听我说!”“从始至终,在这里能够活下来,且进入最终筛选的人,就不可能同时共存两个。”“这不是你的错,也并不是他为你死。”现实残酷的,显而易见,活下来的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随随,如今这个结局,只不过是早已预定而已。里德并不惊诧,只是他没能想到,随随肯为了望舒做到这个地步。他声声泣血,嘶吼干嚎,“我怎么能不难过,他就是为我而死!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我放进来!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暴涨的灵力并不稳定,根根筋络明晰可见,他眼底泛红,止不住的颤抖。“嘘!嘘!别挣扎!”里德紧揽住他,压制着对方不断挣扎的身体。“我他妈叫你别乱动!”他声音威胁低沉,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无可奈何。恶魔终于显现出大家长的威严,二人悬殊的体格使他更加轻易的便将望舒压在身下,反剪住他因不断摩擦挣扎而愈合破裂的伤口,“手还要不要,废了你就满意了?”“听话。”“好啊!”“你说什么?”恶魔目眦欲裂,发狠了反拧住那双纤细的手腕举过头顶。少年也不挣扎,静静地淌着泪。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滴滴答答连成串落下来,这人哭也是美的,只是更多了分柔缓的娴雅,只叫人觉得怎么欺负也是会被默然许可的。恶魔忽然无措起来,他冲散了一腔戾气,不大熟练的安慰道,“哭什么,又没怎么着你。”他坎去冰凉凉的泪珠子,望舒的指节已然不再淌血,却又有另一种繁杂的情绪萦绕着恶魔心头。他是以一种过客的语调轻声叙说,望舒被他半揽抱在怀中,皮鞋接触地板的声音与旧绅士的燕尾服相得益彰,这仿佛是什么觥筹交错的聚会般,只在人影迷离间看不真切。枝桠稍过月半,黑夜使者丰沛的羽翼光洁黑亮,昏暗的眼珠昭示着今夜的不平。“不知是何时的某一个终结之夜,侥幸闯入典藏馆的游客脱下厚重的背包衣物,缩在一角报团取暖,但在这一刻,典藏馆午夜的钟声敲响,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恶魔罕然的叹了口气,“在这之前被斩杀殆尽的鬼怪全员复活。”“他们的任务是守护安娜的尸首,无人勘破典藏馆中关于蓝宝石项链的秘密。”“你的意思是?”“起死回生。”恶魔道。据说这是在惊涛骇浪中被船只打捞上来的鱼群中发现的,蓝宝石光彩斐然,纯粹的蓝与波浪起伏的海岸交相辉映,打渔人震惊极了,这只蓝宝石被层层递上,最终交到了旧英社会王族手中,它被编成项链,佩戴在当时的掌权者颈上。“可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在这只项链神奇的魔力下,不过短短半月,女王由一位暮色老人转变成了妙龄少女,没有人敢相信这件事情,可是他们尊贵的女王陛下就是最好的映现。”“当时正值两国交战,这只蓝宝石的事情被越传越悬,到最后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话,女王得到众神之力,获得永生。”“舆论扭转,英国将领士气大涨,打的对方节节败退,维多利亚最鼎盛的时代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