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你不愁吃喝!”家境贫寒的忍不住反驳。想来自己也是从读出学问后在族中领了事务家里的条件才好些。
“别说这了,现在给二房做事不拿点报酬谁肯?”这里还是有明白人。交易便是交易和追随站队不搭边,这样双方都能清爽。
“这二房女君也是个眼明的。”众人撇撇嘴,说如今明面上帮助宗子做事,大都会定期发些米面之类的算做福利,若是得脸的会领些有油水的庶务在身上。
他们伴随在宗子左右,算做追随者。但是把娉书写的如此条款清晰的真不多见,每月报酬定死,福利随着盈利的多寡涨跌。这如商贾般的行事过于露骨,不过好羡慕啊。
众人心思各异,暗地里关注,没想到第二天出了个更劲爆的消息。书院灶膛墙上挂了一块木板,上书‘公告栏’三个大字,正中间正规的帖着招聘启事。
这次招聘的连常工都不算,只能算是临时工,工作时间地点有要求,且年龄和算学水平也有要求,工费按天结算,做一天算一天,根据难易程度给的报酬也不同。
谢娴揉着头,自从越过雇佣童工这个底线后,她也就放开了,用谁不是用,好歹我这用的也算是自己人,自己只要负责下达任务核算和给钱自有人处理,所以雇佣零时工更划算,且这事情全都由谢苗出面定契和发放任务,她就负责躺。
谢娴不粘锅般做法也让宗中子弟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总觉的怪怪的。
谢娴免费帮东街口几家汤饼小食铺子起了灶。三天的发酵期一过,就来了来了好几家的酒楼和茶寮的大单子,干活的泥瓦匠人好找。
但是炉面的镶嵌美化,整体房中的布局,烟筒的走向等。
这些都是需要到现场勘察规划出图计算的,这时代的匠人干活全凭感觉,一门手艺当做秘传,都是几年或者几十年熟能生巧,但是谢娴这个灶台说简单,小民们随便起起就能用了,说难的就要看客户需求了。
按她前世装修房子的流程来看,开工前的测量数据,效果图要画吧,更别说还有客户的奇葩要求,都要一一满足,如此一番贴心服务她在收30%当做定金不过分吧。
这她人手这么紧缺哪哪都缺人,所以羊毛还出在羊身上。
看这简简单单的炉灶生意被谢娴玩出诸多花样,让族人们看的眼花缭乱,最后一套流程走完,客户满意了,弟子培训出来了,即使价格多要一点也是能理解的吧。
起灶成为雀县的一大流行。
打工人手急缺,想赚这波快钱,秋收已完闲人挺多,本家佃户招一批,在城外的流民招一波。
自家的泥瓦匠调出来当师傅,只需要简单的培训把泥砖抹平就行,各个订单流水线作业,订单排满街面上的木匠光做泥抹子都忙不过来。
等半月过去工程队的订单开始朝外扩散,流程走熟悉她定好规矩福利,丢给谢苗就又当起了闲人。
如今书院的饭堂已经成了香饽饽,对所有谢氏族人开放。不管是不是读书的,只要掏钱那就全天供应,嫣然一个大档分院。
大裆已经过来约了一波,谢娴表示你们想怎么搭都行,但是别占我的人。谢苗作为谢娴身边唯一的女吏,现在荣升CEO忙到飞起。培训新人尽职尽责。而谢娴除了重大决策其他概不插手,谁都不能妨碍我躺平。
这边二房的热度持续上升,虽是小利还是免不了让人眼红,这不银姑姑又上门了。
“二娘子真是好胸襟,外院的郎君们可都念着您的好呢!”这话面儿上听着是夸人的。可话里话外都在强调谢娴给钱的大方爽利,飘着酸气。
谢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就知道有这么一出,说好的世家大族的胸襟呢。她垂下眼轻声道“现下二房就我一人撑着,若不在钱财上爽利些,谁愿意伸手呢?姑姑谬赞了。”少女面上带笑,却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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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妇人顿了顿,有些尴尬道:“可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啊,以后还是要攒起来当嫁妆的。”她眼神带着揶揄,倒是想看笑话的样子,但哪知道面前这少女面不改色,一脸饶有兴趣的问道:“我这宗子嫁娶大娘娘也管的吗?”
银姑姑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好悬没忍住翻个白眼。
能管个鸡毛,二房宗子外嫁,既定的嫁妆是包括黑石卫的,这可是谢家的手中的刀,此事牵连甚广可不是她这个管事姑姑能置疑的,于是天就这么被聊死的。话题终结小能手娴。
女君的嫁娶除了父母就是祖父祖母,但谢娴来了谢家这么久,只知道现下只剩下爷爷健在,但上次入宗祠没见到,因为这身体的父母之死讳莫如深,这事在宗里便是大忌。
虽然老太爷不管事了,但女君外嫁之事三房宗君都不敢起口子,下面人更没人敢说了。见银姑姑没接话,谢娴失望的抿了一口茶。
差点在这毛丫头面前露了怯,银姑姑面上扭曲了一瞬,然后深吸一口气才道:“二娘子这是财运来了,家中大人们也都盼着娘子好的。”她一脸骄傲的说道。
谢娴顺着哦了一声,眼睛眯了起来。
“族里现下正是有件,抬身价的好事,这不就想起二娘了。”她面上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凑过头来说。
谢娴顺势往后靠了靠,实在是对方这油脂混杂着香气,味道有点上头,胖妇人顶上黑发下面隐约藏着一些白色的小颗粒,她甚至觉的其中的一个动了动。
使了洪荒之力没让自己弹起来,谢娴又往旁边挪了挪。只是面上带着笑不再言语,赶紧的说完了就走,在晚点自己就要被膈应死了。
银姑姑看着谢娴一脸乖巧,心中得意又东拉西扯了半天才说道:“东面的孤幼院,也是娘子的地界儿,虽要费些心力,但那可是积德的地方。”昨个大房主母准备推着大裆说这孤幼院的粮从几房出些,却没想到这次却与以往不同。
不知是谁起了头,说近来二房找了个赚钱的营生。他们出钱也出了这么多年,怎么滴也该二房出了。
看着谢娴面上没什么表情,旁边的青黛气道:“姑姑不知,我家娘子为了三房送来的债本可是愁了好几夜呢,那孤幼院本就占了二房的地界,现下这是看我们姑娘好容易攒些嫁妆钱,可是让人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