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冷笑,“哼,你这条只会乱叫的狗,要是有种,就一刀砍死我呀。”
穆则帕尔气得两眼通红,才抽出镔铁大刀,就被可汗用手指压了下去。
“二弟,你疯了?”
“怕什么?大不了就和大魏皇帝干一仗,谁怕谁啊!难道要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大哥从前大杀四方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样子!”
可汗随手拿起床边一个空药碗,冲他脚下砸了过去,骂道,“蠢货!我当年是怎么当上这个可汗的,你不是不知道!叔父旧部一直蠢蠢欲动,肃安王这次又是带兵前来,他的本事你在席间也见识了。内忧未平,外患又起,如果大魏现在杀过来,你以为我们能有几成胜算?”
穆则帕尔梗着脖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鹿死谁手?”
“拿什么试?拿整个部族男女老少的命去试吗?西域,不能再有战争。”可汗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有空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穆则帕尔一声不吭,怒气冲冲的就往外头走,随后便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传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进来禀告,“将军把外头的东西都给摔了。”
“人呢?”
“摔完就走了,大汗您看,用不用派几个人跟着?”
“不用管他,随他去。”
可汗端着果浆走到平乐床前,挤出一丝笑来,“老二一直都是这个脾气,你别理他。”
平乐仰头看他,“晗安哥哥来了,是吗?”
“嗯,你想见他吗?”
平乐冷笑,“我想不想有用吗?”
可汗把碗搁在床沿上,胡乱拽了一把椅子坐下,“如果你能管住自己的嘴,见见也无妨。”
“好啊,我听你的就是。”
“呵呵,嘴长在你的脸上,你万一到时候说了出去,怎么办?”
“那你想要如何?”
可汗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你既然偷听过我们的谈话,就该知道,这黄昏雨的厉害。”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想见晗安哥哥,就必须服下这瓶毒药?”
“不错。”
平乐心中五味杂陈,于她而言,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活着即是痛苦,死了也算解脱,只是,这黄昏雨发作起来,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不怕死,却是怕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