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野接着说:“余杨的兄长就是元丰城前任县令,也就是现在幼慈院的夫子余韩生,他由余韩生一手带大,品性忠贞,一心为民。”
陈名如:“乌兴旺是原云丰城庆丰镖局的少镖头,因着当年贡品造假一事被抄家入狱,余韩生只来得及救下乌兴旺一人,从此后便带着余杨与乌兴旺来到幼慈院安家。”
“余杨和乌兴旺莫逆之交,两人一文一武、一攻一守,一同去到佰源城为官,是患难与共中磨出来的情意。”
说到这里,沈无霁就对乌兴旺有印象了,这是江敛列举出可用武将之一,问题只在他没有经验。
“就他们了。”沈无霁摸着下巴,又问道,“确定可用可信吗,我可能会自爆身份的。”
陈名如举起三根手指,郑重道:“属下可以用身家性命担保,可信。”
沈无霁颔首:“那便好,先确定他们是否愿意,若愿意,我便着人操办。佰源临近通州腹地,不在灾区,让他们领兵出使谈和也合理。”
陈名如立刻出门写信去了。
道野留在里面,问出了心中疑惑:“主子,若开战,乌兴旺可无领兵经验,这一战多半会输,为何要在年轻一辈的武将里选?”
“打不起来。”沈无霁摇头,“两国互斗,南皇和周边诸部落会当看不见?打起来的两国甚至都是内忧外患受灾不断,多好的捡漏机会。”
顿了顿,沈无霁又道:“若打起来,那就是乌兴旺的机遇。他无领兵经验,海隆将军有,朝廷只是不想让海将军握兵权而已,海将军出力、乌兴旺得名,终究是利于我们这一方。”
道野愕然:“……海隆、海将军?他也是您的人?”
海隆曾创下数次以少胜多的绝地战,当年大军回城百姓夹道相送的壮观之景可不是说说而已,就是道野远隐姓埋名也对海隆知之甚多,更心生敬佩。
沈无霁埋头整理名单,头也不抬道:“算不上,但他是我师父,兵法上的师父。”
道野:!
小主子掌握的东西,比他想得还厉害!
他拉过一个凳子,坐下,忍了忍没忍住问:“您是打算走从军路吗?”
沈无霁抬头望他一眼,低头继续整名单,平静道:“是吧,兵权才是一锤定音的东西。”
道野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声道:“主子还请多加保重,若战火再起,成王败寇九死一生——”
“放宽心。”沈无霁打断他的担忧,慢条斯理但铿锵有力道,“我是南皇南宫蓉与的孩子,为兵为将,我从不惧。”
道野闭上了嘴,对沈无霁决定的未来,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他站起身,认真道:“属下明白了,我会让人多加关注战时资源。”
沈无霁朝他笑:“辛苦了。”
道野连夜联系手下人调整计划。
罗然也收到指令,他望着偌大的粮草需求指标,联想到沈无霁之前说的话,心中不禁起了几分疑虑。
不待他多想,沈无霁的信随后便到了,兵器、粮草、铸铁,以及——矿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