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水笙躲在他安全的怀抱里,任他轻微晃动,惶惑不宁的心竟不可思议的静定了下来。
「我……我有点害怕。」她收紧环住他的纤细双臂,脆弱吐露著。
封闭的心逐渐对他开敞,连她也不曾发现这是两人在一起半年多以来,她首次主动向他吐露个人心绪,但他察觉到了,俊美的笑容因此更飞扬。
「难怪粗蛮野嫉妒你,我也好嫉妒阿欣。」阿劲猛地狠狠一把楼住她,奋力却更温柔的晃动她,语气比独守空闺的怨男还哀怨。
戚水笙一腔热泪被他性感的金色短背心渐渐吸乾,不解地瞅起凄楚泪眸,凝望他。
结果如同每回她瞅他般,受不住水眸诱惑的他情不由口禁惨吟一声,低头又是一阵热烈的拥吻,纠缠她好半晌,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娇容红扑扑的她。
「本帅哥刚刚抱怨到哪里……哦,对了,你还有我嘛,为什麽你一点都不重视我呢?」漂亮嘴角可怜兮兮一垮。「我们之间除了上床,难道就不可以偶尔谈谈话吗?我是爱极了身体对话的方式,但是……」
「你!」戚水笙又羞又恼的掩住他口无遮拦的嘴巴,娇瞠著表情更哀怨的他,不见离情的羞涩泪容噗吭一笑,又埋回他肩头,舒适依靠著。
在一起半年,她或多或少了解劲的个性。劲虽不正经,却是极有口德和风度的男人,否则他那些见弟和欣不会还不晓得他们几乎是同居了。他只是寻她开心、逗她开怀而已。
「劲……谢谢你。」
「这麽见外啊?好吧,要谢我很简单,我这人很容易满足的,晚上就拜托你了,我亲爱的水笙同学。」他浪荡的低沉一笑,岔开在她身侧的双臂,收拢在她腰侧,又开始轻轻摇晃她。
晃著晃著,他突对她一袭飘逸的细肩带轻绸小洋装有意见的皱眉。
「还有啊,水笙同学,以後你如果穿短裙又刚好很想哭,一定要先通知我。早知道今天就不建议你穿这套了,刚才不知道有没有被哪只色胚子偷看去。」
「劲……」戚水笙丢脸的赖进他心窝,又哭又笑著贪恋这宁静轻松的时刻。
「不哭了,嗯?」阿劲啄去她睫翼残存的泪花。
戚水笙随著他摆晃的旋律,心悠悠地飞翔。
她一直想找个时间向欣说劲的事,却不知如何启口。他和她的关系来得太突然,连她也不知如何定位它。恋人吗?亲密爱人吗?
他们够亲密了,但爱人?
她对劲的一切并不是很清楚,除了他是模特儿外,有一间视野很好的房子、一辆很炫的跑车、一辆越野车、两辆重型机车,有一群从专科时代就打闹在一起的兄弟们,很爱玩、个性活跃,女友一堆、女人缘很好很好,他不仅衣著品味超凡,化很注重生活品味……其它就一概不知了。
她不知道他喜欢吃什麽,不晓得他在想什麽……她是不是太忽略劲了?
忽略是因为,她不知如何对待来得太意外的他,也不以为两人的关系会长久,何况进一步。
欣常笑称劲是花蝴蝶,今日飞西、明日飞东,认识他那麽久,没看见他带相同的女人出现过,还有同时与多个女人交往的纪录。
欣甚至打趣说,劲之所以是全世界最不专情的男人,那是因为他被女人宠坏了。
她会忽略劲也许是因为她怕受伤,怕像上次百货公司两个妹妹那样,爱得太深就没了自我,最後不得不委曲求全。
不,她决不让自己重蹈父亲的覆辙,宁可不爱,也绝不委曲求全,她会在受伤之前清醒,而後逃开……
小手环紧温柔的胸怀,戚水笙更偎近在耳畔轻言细语抚慰她的阿劲一些,放松的心在云间飞舞。
「劲,请你别对我太好。」她不想爱上他,真的不想,但她怕逃不开他的那个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