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有空,她便会来猫肆买些吃的给那只小花猫。
云梨今日心情好,她在猫肆多买了些猫食分给小花猫和其他野猫。
她蹲在地上,纤指点点正在进食的小花猫的脑袋,“阿花,你长大了些,真好。”
只是,云梨颇为揪心地看着它瘸掉的那只腿。
想了想,也罢,阿花能平安活着便好。
*
入夜,晚翠院外蝉鸣声不断,里屋内,云梨握着白日里清洗晒干后的藤编枕仔细嗅了嗅,确保无一丝异味后她才将枕头放回床上。
看着床榻上两个藤编枕并排放在一起,云梨满足地笑笑。
圆桌上备着晚膳,等夫君回来便可用膳,屋里的冰柏管事也命人早早送来。
闲着无事,云梨坐在罗汉榻上开始给肚里的孩子绣肚兜,这肚兜面料很是柔软,她在铺子里挑了许久才挑中这料子,价钱也很适宜。
待绣过一会儿后,云梨揉揉酸胀的脖颈,“凝霜,你去问问门房,夫君可有说何时回府?”
云梨看向桌上的饭菜,再晚些,这饭菜就该凉了,夫君不喜吃回锅饭菜。
片刻后,凝霜匆匆赶回来,气喘吁吁,“三少夫人,三公子他回府了。”
云梨一怔,“回府了?”
凝霜看她一眼,“三公子天未黑时便回了府,听说若音姑娘晕倒了,此刻正在栖霞院。”
想到秦若音那么大的肚子,还晕倒了,云梨竭力压住心中那抹滞闷,面露担忧道,“你且提灯随我去看看。”
两人进入栖霞院来到正屋门口,隔着竹帘,里面传来秦若音的声音。
“那信确实是我所写。”
云梨迈出的脚步一顿,身后凝霜也退至一边。
又听秦若音,“不过,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怀砚。”
“我虽不知你为何只愿给老夫人写信,而不愿给三少夫人写信,但同为女子,易地而处,若我是三少夫人,夫君于外地赴任多月,却连一声问候都无,定会伤心难过。”
“你若怪我多事,我向你赔个不是。”
陆怀砚叹息道,“我并未怪你,只是我与她之间……”
听到这里,云梨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信真的不是他写的,那些关心问候之语也并非出自他口。
怕听到更多的伤人之语,云梨转身欲走,无边夜色在此刻化为庞然野兽,云梨瘦弱身姿在夜色中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被巨兽吞没。
只要没听到他接下来的话,今夜她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方迈出一步,“咔嚓”一声,她踩到了枯脆的树叶。
以为是偷听的丫鬟,男子冰冷的声音响起,“谁在外面,还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