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这人,别人耀武扬威,他必针锋相对。可要是别人露出最柔软的肚皮,他绝不攻击那人弱点。
比如现在,向来倔犟的居伊猝不及防展露出脆弱的一面,奥尔心头涌上一股情绪,时间仿佛回到三年前的初见。他一步往前,伸手绕到居伊背后,松松地拢着。
怀中人像受到惊吓的小兽般颤抖不止,奥尔觉得自己的心跳比居伊的颤抖更剧烈。
他开玩笑说:“怎么像小孩一样?”玩笑话并未缓解他没来由的紧张,他的声音干巴巴的。不过居伊没有余力关注这些。
见他始终不抬头,奥尔从裤兜里掏出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抬起居伊的下巴,想给他擦眼泪。
见有人要碰自己的眼睛,居伊一下回过神,挣脱奥尔的怀抱,往后退了一步。他局促地捋了捋额发遮住右眼,深呼吸之后恢复平静,说:“我没事。”
眼眶都红了怎么可能没事。奥尔回忆起刚才的一幕幕,问道:“你害怕马戏?还是害怕……笼子?”
居伊闻言错愕地抬起头。
看到居伊的眼神,奥尔心想自己应该是猜中了。但凭他俩现在的关系,居伊不会告诉他真相。
不出所料,居伊道了一声谢,侧着身从他身边挤过去,离开了这条夹缝。
借钱意味着什么
从狂欢节回来后,朱利安去找过居伊。
他说不知道居伊不喜欢马戏,把事情搞砸了,请求原谅的同时,也希望居伊再给一次补偿的机会。
当时朱利安在舞台上告诉居伊,这是特地为他准备的惊喜,居伊这才鼓足勇气走进笼子。结果还是受不了,当着全场观众的面跑了。
居伊觉得过意不去。心理阴影是他自己的,不关别人的事。搞砸事情的是他,该道歉的也是他。
于是居伊也向朱利安道了歉,但再没接受过外出游玩或者一起吃饭的邀请。
这些天,他回公寓的时候都能看到对面房门敞开。搬运工正往里面搬运家具,那些家具看着就很贵。
上楼的时候他听到搬运工抱怨,这床根本进不去门啊。另一个说,那把墙拆了吧。第三个说,要不跟老板商量一下,能不能换小一点的,反正他不差钱。
居伊进自己房间前,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间公寓快打造成宫殿了……
他歪了歪头,不明白什么人大费周章要把学生公寓弄这么豪华。
然后他想起前几天得知的富人阶层里的梯队。住公寓的大多是第三梯队的孩子,这个阶层在国立大学里人数最多,也最活跃。第一第二梯队很少有住公寓的,朱利安和拉吉夫就住自己家。
那对面这个人是谁呢?都开学三个多月了,才住进公寓,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