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样,刘素珍也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亏待了苏染禾,以后下地狱会被苏染禾的亲妈刁难。
苏染禾一直知道继母对她好,她不想刘素珍有任何的心思负担,她看着刘素珍笑道,“你就是我亲妈啊。”
刘素珍一听,感动又心酸,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她背过苏染禾抹泪,“头发烧焦了,手臂烧伤了,就差点毁容了,你还贫嘴。”
苏染禾闻言想抬起手臂摸头,却发现手臂抬不起来,全身都麻痹了。
刘素珍道,“你手臂做了植皮手术,麻醉还没过,你乖乖躺着别乱动。”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苏父安慰,“不丑,等你出院了,去理发店剪个短发,阳光又帅气。”
刘素珍气在心头上,“怎么不丑?瘦成这样已经难看死了,现在头发又没了,不知道有多丑。”
“那么多人都不敢上前救人,就你胆子大,你们要不是滚到田里去,早已死在火中了。”
苏染禾抬眼看着刘素珍问,“那个男人呢?他没事了吧?”
刘素珍道,“手臂跟你一样也被烧伤了,可人家头发没被烧。”
苏染禾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人活着就好,我冲上去救人是不理智,但我最终还是救了他,他的妻子没有失去丈夫,他的孩子没有失去父亲,多好。”
第二天,苏染禾麻醉过后,手臂上的灼痛更加明显。
为了分散注意力,不要总想着伤口的痛,她盘腿坐在病床上念佛经。
这时,病房门口响起一道低沉清冷又十分悦耳的声音,“你念的是什么?”
苏染禾被吓了一跳,赶紧睁开眼睛。
一个坐着轮椅,穿着病号的男人。
男人额前缠着纱布,五官却是俊美到毫无瑕疵,坐在轮椅上,也掩盖不了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矜贵。
看她的那双凤眸峻黑,沉静,清冷。
是她救的那个男人——
苏染禾赶紧下床来,站在那里看着男人。
男人的左手臂缠着纱布,纱布上沾染了药水。
两条腿都打了厚厚的石膏,加了固定夹板。
她关切地问,“腿伤得严不严重?”
“断了。”男人声线偏冷,嗓音沉澈,却也悦耳。
苏染禾一听,在心里默默同情男人几秒,要是康复不好,恐怕这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了。
她多愁善感了一番,被欺骗算什么?失恋算什么?能在这世上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着,就已经是被老天爷眷顾。
“我叫苏染禾,你呢?”
“司矜晏。”
苏染禾微微一笑,抬了抬她那只烧伤的右手臂,打趣道,“你左手臂烧伤,我右手臂烧伤,应了那句话,男左女右。”
司矜晏抬眸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回想起当时她拼命救他的样子。
他温沉地开口,“谢谢你救我,你想要什么?”
“我救人不是为了回报,司先生无需客气。”苏染禾道。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尽管开口。”司矜晏抬眸看着苏染禾道。
女孩五官精致端正,却瘦得很营养不良,她家境应该非常困难,他觉得给钱是最好的报答。
司矜晏的话让苏染禾不由想起陆宸隽对她说的,每个月给她五十万让她搬到南华别墅去当他情人的话。
她明知道这两个性质不同,一个报恩她,一个羞辱她,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对司矜晏淡淡一笑,清澈的眼底划过一抹悲凉的讥讽,“3个亿,你能给我3个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