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拭净他皮肤表面的水滴,指尖掠过时,能感觉到那块发红的皮肤很烫:“痛不痛?”
卓序淡淡道:“比起你挠的,还好。”
云想确实见到他胸膛上的几道抓痕,想起昨晚的身体纠缠,她微微羞恼:“那看来是不够痛,还有心情开我玩笑。”她直接按上他皮肤的红肿区域,“再痛一点如何?”
云想坐回床边,又端起碗,这次她记得吹凉了。
轻轻吐出的气息在水面制造微小的涟漪,汤匙的边缘间或碰到她的嘴唇,然后再送到卓序的唇边:“这次你再有意见,我就杀了你。”
卓序没异议,薄唇轻启,喝下了她喂的水。
“上次你还好意思说我不会做饭。”云想并不信服,“你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也没看你自理能力有多强。”
她好奇道:“尤其是疫情那段时间,你回国了吗?”
“没。”
“那你是怎么过的?”
他说得很轻巧:“待在家。”
“哦,我忘了,你肯定一个人住大hoe。”她耸了耸肩,“我就没这么幸运了。”
纽约州是美国疫情最严重的地区,医疗系统负载过重濒临崩溃,死亡人数每日都在攀升。
云想和室友合租,在外面情况最糟糕的时期,她留在公寓里上网课。室友在某天半夜发起了高烧,她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更不巧的是,母亲在国内生了重病,云想心急如焚,很希望回国,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刷机票。但即使是艰难抢到的天价机票,也很快会被取消。
她一边担心下一个感染的会是自己,一边忧虑不能在母亲做手术前赶回国。那个月掉的头发比以前一年都多。
“后来?”
“不幸中的大幸吧,有个家里有矿的校友包机回国,我和他都不认识,但他可能刚好看到我在网上的求助信息,就把其中一个上飞机的名额给我了。回国以后我隔离结束,正好赶上我妈妈动手术,手术过程中出了个意外,特别惊险,但最后还好没事。”
她沉吟:“这样回想起来,命运真的是很神奇,每一个转折点,你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卓序看着她:“可能你应该相信,自己就是被命运眷顾的那个人。”
“才不是。”云想哼道,“如果我真这么被眷顾,怎么连一个上庭的机会都这么难?”
卓序微微抬眉:“云律是在点我?”
“不敢。”她放下碗,“您是衣食父母。”
她方才说了很多话,现在觉得有些渴:“水都被你喝完了。”
卓序的目光凝着她:“过来。”
“怎么了?”
云想似有所感,不想远离,靠近得也很有犹豫。
她的面颊逐渐贴近他,长睫扇动,仿佛能在两人之间制造一场小小的飓风。
“喂水。”
卓序捧住她的后脑,贴上她的唇。
拇指放在她的脸颊处,摩挲着她细嫩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