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倘若真的没饭辙了,徐庆不会说袖手旁观,但今天这事,徐庆一毛钱都不会给。
因为这口子一旦开了,下个月,不用这三位管事大爷出面,贾张氏就会挨个上门来要。
况且,徐庆清楚自己屋里的情况也不乐观,三小只都还在念书,也都还小,两个初中,一个小学,自己家也是急需用钱。
她贾家日子不好过,谁家还不都是一样。
这年头,大环境就是如此,整个社会层面也都是这般,家里人口多的,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常事。
三年荒灾,贾家眼看都挺过来了,现在哭穷,这算是个什么事?
易中海,阎埠贵,刘海中,仨人坐了半响,自知要钱无望,便一个个站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徐庆送他们出去后,瞧见屋外雪下的又大起来,寒风呼啸不断,像刀子似的将空气割裂,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更是搅动空中的雪,胡乱游荡。
徐庆冷的打了个寒颤,忙转身回了屋里。
炕上,小丫头和徐丰铭,俩小脑袋瓜还凑在一起看连环画,徐爱国站在炕沿下,正拿着扫帚,清扫三位管事大爷抽扔在地上的烟头。
徐庆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让烟味散掉,然后接过二弟徐爱国手里的扫帚,让他倒水去洗脚。
小丫头和徐丰铭,见二哥在倒水洗脚,都很自觉的从炕上溜了下来,跟徐爱国一起,三个人坐在炕沿跟前,洗起脚。
不一会儿,屋里就白色水汽弥漫,好在窗户开着,冷风一涌,就带了出去。
徐庆将地上的烟头扫到外面倒掉,然后抓起放在炉子上的烧水壶,看了一眼炉子里的火,抓了两个煤球丢了进去,在三小只洗完脚后,便让赶紧上炕睡觉。
晚上九点四十,后院彻底漆黑一片,除了寒风肆虐的声音,再也没其他动静了。
一夜过去。
清晨,习惯早起的徐庆,到点后,自动就醒了,今天周日,不用上班,三小只也不用去学校。
不过徐庆醒了也没事干,便穿好衣服,下炕看了一眼炉子的火,见火势减弱,煤球却没彻底燃烧,弯腰抓起地上的火钩子,拨动了几下,让煤球再次烧了起来。
随后徐庆走到屋外,看到院里又被白蒙蒙地铺了一层,顿觉今年的冬天,雪下得太勤了些,前三年是一冬不下三场,可现在却下个没完没了。
雪下得多,自然是好事,尤其是对农村来说。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冥冥之中似乎也昭示了荒灾是彻底结束,明年必定是个丰收之年!
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徐庆掏出烟,站在屋门口抽了起来,天依旧冷,依旧黑,不见光亮。
徐庆扭头看到屋门口的煤球在熬了一周后,更是没多少了,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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