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求求小清大夫,救救我家雪梅吧,您帮我家洗脱冤屈,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是大好人啊!”
清音一把扶住白老太,新社会不兴跪不跪的,她作为医生,自然会尽力治疗,但在治疗之前,她还是要把病情说清楚。
“你腹内原本只是有少量积水和瘀血,要是当时及时引流的话,应该不难治愈,但因为拖的太久,水凝为痰,痰瘀互结,病久入络,已经发展为胰腺囊肿。”
“囊肿不是肿瘤,你们先不要着急,我的建议是,因为囊肿比较大,你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尽量能手术就手术。”正好,区医院最近引进了一台b超机,在影像手段的配合下,更能精准定位囊肿的位置、大小和性质,这对手术是必不可少的。
李修能的病就是靠那台机器检查出来的。
白家一听还有救,当即又是千恩万谢。
清音实在是累了,她体能再好,现在也过饭点很久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众人该散也就散了。
刘副厂长走之前,还跟她友好交流了几句,包括她是怎么看出白雪梅的病情,尤其是怎么断出她做过三次手术,又是怎么知道囊肿的性质和位置。
清音知无不言,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这在有经验的老中医那里,压根不是秘密。
“小清牛啊,你把脉真神,跟谁学的?”
清音继续搬出家传那一套。
“好你个小清,平时不声不响的,关键时刻干大事啊,早知道你把脉这么牛,上礼拜就让你帮我看看了,我去中医院挂的主任号,还排了俩小时的队。”
“结果啥都没把出来,你倒好,一下就连白雪梅做过几次手术都把出来了。”
清音摊手,心说那时候我给你看你也不愿意啊。
倒是林莉一直观察着她,见她被众人奉承依然神色淡定,不骄不躁,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了。
她是先入为主的不喜欢清音,但清音这段时间以来规规矩矩,从未迟到早退过,每天还能把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小张小李说长道短的时候,她也只是静静地听着,从未从她口里漏出什么八卦……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确实不那么讨厌她了。
堂妹关于这个女同志的说法,一点也不客观。
“你的医术不错,要不就来当医生吧,反正现在卫生室也正好缺医生。”
清音眼睛一亮,“好,但我以前学的东西不够系统,要是有不懂的请教您,您别嫌我麻烦就好。”
林莉点点头,她喜欢好学的年轻人,小张小李和小杨三人,当年都是来顶替父母岗位的,啥都不会,也不愿学,她倒是想教,但她们只想随便混个工作,会打针就行,她也是恨铁不成钢。
偏偏她们仨跟她都沾亲带故,念在多年亲戚的份上,她也不好说什么重话,这一来二去,倒把她们养懒了。
清音可不知道她的困扰,现在只想赶紧干饭。
谁知刚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卫生室,就见张姐李姐兴奋得嗷嗷叫:“赵和文被抓到啦!”
“你猜在哪儿逮到的?”
“居然是在咱们后面仓库旁边的公共厕所里,他躲在女厕所里!”
“听说保卫科的人进去,他正准备往粪坑里游呢……”
清音嘴角抽搐:可不可以不要用“游”这个动词,蛮有画面感的。
“就连公安来了都说没想到他能躲到那种地方,咱们保卫科的同事可真能干,要我我可猜不到,去他家里铁定扑空。”
“谁说不是,咱们厂保卫科最近可没少立功。”
清音静静地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个事跟顾安脱不了干系。
他真的很聪明,平时从不显山不露水的,从不过分出挑,但也不是完全没存在感,可以说他把一个不学无术但又颇有小聪明的街溜子演绎得非常好。
别说,清音还真对他有点兴趣了。
好奇,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