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东西没有往回要的道理,那请问伯母,定下的婚约,就能悔婚了?”她一字一句,眉眼逐渐凌厉起来,话语也渐渐没了温度。“我颜家是有钱,可我颜如月不是散财童子,伯母,还是尽快凑齐吧,免得闹的脸面不保。”说完,颜如月懒得看她,弯腰打算提东西,只是她本就力气小,连柳枝都提不动的她又如何能提动?就在这时,身后的房门打开,谢砚几步从里面走出来,一只手将东西提起,一只手去扶着颜如月的小臂。那么沉的东西,他拎起来像是轻若无物般。“走吧,快到时辰了。”走出谢家的院子,谢砚松开手,颜如月看着他,低声问道:“你都听见了?”谢砚颔首。颜如月咬了咬唇,有些不自在。“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锱铢必较,送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俊俏的男人眉眼柔和,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微微发沉带着哑,“自然不会,我只觉得你要的不够。”作者有话说:颜如月:他愉悦什么?爱打猎?啊,男人奇怪的爱好谢砚: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是因为……◎莫不是谢砚喜欢上颜小姐,然后才对她曾经的未婚夫抱有敌意的?◎男人身材高大,女人娇小可人,俩人站在一起,别提多登对了。宁母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不由得一阵惆怅。哪能想到颜如月现在不是自己儿媳妇了?哪能想到那么好一个姑娘,竟然钻进钱眼里了?“娘,该吃药了,”李婉儿从厨房出来,本来圆润的脸颊瘦了不少,脸上堆着笑意,不过瞧着没有几分真心。“嗯,知道了,”宁母拄着拐棍,慢吞吞的往屋里走,李婉儿赶紧过去扶住她,宁母满意的点点头。总算是有点儿媳妇的样子。将宁母扶到房里,李婉儿侍候她吃完药才端着药碗出来,笑容也在关门的时候瞬间消失。她觉得十分疲惫,脚步发沉,只想坐下好好歇息片刻。可惜,宁母显然不给她这个时间,她在房里喊道:“泡壶茶给泽儿送去。”李婉儿皱眉,却也而不敢说什么,只能应下一声,“知道了,娘。”与李婉儿的疲态相比,颜如月就显得面色格外红润了。她莞尔一笑,问谢砚:“你说什么?”谢砚认真的道:“我是说,这些本该就是你的东西,自然要归还的,而且他背叛你在先,你就算多要些补偿也是合理的。”颜如月知道,他将她和宁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想来宁泽和李婉儿的事情谢砚不清楚,就连她都是调查一番才知道的。俩人说着话,柳枝带着车夫迎面走来,颜如月让车夫拎着东西,然后说了一句:“我去送晴柔姐姐。”谢砚颔首,温声问道:“需要我陪着你吗?”颜如月当然要说不用,她又不是不知事的小孩子,但是旁边的柳枝赶忙应下,“姑爷,您也一起吧,总在房里看书也需要透风不是?”颜如月想到他最近着实有些辛苦,天不亮就起来劈柴挑水,看书写字,等到晚上她都睡觉了,谢砚那屋灯还是亮着的。也确实该歇歇,散散心。颜如月也跟着劝道:“耽误的时间少,我们送完他们便回来,如何?”谢砚便颔首跟着一起上车。马车缓缓行驶,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下车后,见苏晴柔正在和苏府的人道别。苏长贵:“你也是快要当娘的人了,做事切记不可莽撞。”苏晴柔红着眼睛,点头应下。苏母上前细细的嘱咐,让她饮食多注意,切记别累到。苏晴柔擦擦眼睛,嗯了一声。苏长贵走到靳峥面前,靳峥立马笑着拱手:“父亲放心,我定然会将柔儿照顾好。”苏长贵自然是相信他,“她被我宠坏了,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担待一番。”靳峥:“父亲说笑,柔儿向来知礼懂事。”颜如月上前的时候,靳峥还在夸苏晴柔,听起来像是极为满意他的妻子,而且感觉夫妻情分深厚。颜如月低低的哼了一声,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只有谢砚,侧头看了她一眼。颜如月抱着苏晴柔,在她耳边说了很多。不过,千里送君,终须一别,众人目送靳家的马车离开,直至看不见。马车上,靳峥皱眉似在思考,苏晴柔用帕子擦擦眼角,宝瓶给她倒了杯水。“颜小姐的夫婿,叫什么?”靳峥问道。苏晴柔将水杯放在小桌子上,柔声道:“叫谢砚,怎么了?”靳峥摇头,“没什么。”一个贫困书生罢了,兴许是他感觉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