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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们来到正厅,祝七见到了徐景祎的父亲。
看见徐父的那一刻,他的本能彻底偃旗息鼓。
桌上是冒着热气的丰盛菜肴,徐父穿着围裙倚在餐桌边,手里拿着一朵花,非常矫揉造作地凹了个造型。
“儿子,欢迎回家,”他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看向徐母,很是深情地把花递过去,目光如水,“亲爱的,吃饭了。”
徐母接过鲜花:“好的呢,但你为什么摘我的花?”
“……”徐父换了个姿势,含情脉脉,“因为好看。”
而徐景祎居然在这种诡异的肉麻氛围里面不改色地坐下。仓鼠笼放在不远处的地上。
祝七看得一愣一愣的,感觉有被飘过来的粉红泡泡攻击到。
然后他看向徐景祎,又看看那边连落座都要上演一段小剧场的夫妻俩,头晕晕的。
怎么儿子和爸妈一点都不像呀。
徐父玩够了,才关心起儿子带回来的仓鼠。
祝七又收获一筐彩虹屁。
徐父徐母都是热情的人,这种热情带着几分无厘头的活泼,和徐景祎形成巨大反差,以至于每次徐景祎叫爸妈的时候,祝七都会恍惚怀疑是幻听。
这座宅子里只有徐家父母两人长居,至少祝七一直没见着第四个人。席间听他们聊天,徐景祎还有个相差三岁的弟弟,原本今天弟弟也要回来,却临时被应酬绊住了脚。
他想起在徐景祎办公桌上的那张全家福,确实是一家四口。
从那张照片上看,徐景祎的弟弟和他又是不一样的性格,笑起来颇有谦谦君子的风范。
饭后,徐景祎打算把毛绒团子带回房间,被父母拦住。
徐妙然说:“你没看小宝贝想出来玩儿吗?真是的,都不让我们跟他好好熟悉熟悉。”
徐父帮腔:“就是。”
徐景祎看了眼笼子里的仓鼠,小家伙巴巴地抓着栏杆,果真一副想出来的模样。这段时间真是给它惯坏了,一见着人就在笼子里待不住,逮着机会就想出来放风。
他只好把笼子打开,伸手过去。
祝七已成习惯地爬上去,被徐景祎随手撸了两把,熟练地摊成一张鼠饼。
一旁的徐家父母看着这一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抬手抹起了不存在的眼泪。
“亲爱的,看见了吗,那是咱大儿子吗?”徐妙然哽咽道。
“亲爱的,你睁开眼好好看看,此情此景不容错过啊,”徐父环住妻子的肩膀,抑扬顿挫地感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是那样无情的人!”
徐妙然靠在徐父怀里,配合地抽抽鼻子:“儿啊,妈好欣慰……”
“……”
徐景祎没说话,但祝七的视角看见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很快恢复如常。
他忽然就不敢想徐景祎从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夫妻俩演够了,这才双双凑过来逗弄小仓鼠。
祝七被混合双撸,趴在徐景祎手心舒服得快要融化。
“对了,小宝贝叫什么名字来着?”徐妙然忽然问。
祝七不由动了动耳朵。
对哦,好像从见面到现在,从来没听徐景祎叫过自己的宠物名字,都是直接省去主语的。不过家里一直都只有他们俩,徐景祎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所以祝七没觉得有什么。何况自己又不是小狗狗,叫两声就会跑过去。
但现在突然提起,他竟然有些期待被徐景祎呼唤名字。
徐景祎眸子微垂,对上鼠饼子亮晶晶的双眼。
他到嘴边的话蓦地卡了下壳,反应过来时已经顺着徐女士挖的坑跳了下去:“……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