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见鬼了!
江云不想再理会这些古怪的想法,只是将所有的绿色都收拢进了黑色的垃圾袋,再多套上几个袋子以防止液体的渗出。接着用干净的抹布将隔层细细擦过,又抽出几张消毒湿巾再擦几回,在确认所有的痕迹都清扫完毕后将用过的物什一道丢弃,这才拿出一旁的的清新剂喷了几下。
这些工作他做的细致又熟稔,再看看腕表,时间也把握的刚刚好。
伴随着啪叽一声,屋内彻底恢复了沉寂。
阳光一点一点清晰,一墙之隔是一众人热火朝天的讨论声,倚在会客室里的沙发上,还能听得见一点窸窸窣窣的动静。
平日里的江云总会厌烦,今天却觉得这声音悦耳,使人心里一阵平静。
办公桌上,除了堆迭在一起等待着他审核的文件,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个小小的相框。
相框里里盛着一张单人照,照片中的少女一席白裙似翩然的蝴蝶,在舞台上轻飞曼舞。
摩挲着照片中的人影,江云的心里又生出了破坏的欲望,照片中的人好像活了过来,在嘲弄着他的无能。江云的面孔开始变得冷硬而扭曲,指尖的力量越来越大,似是要按碎那个玻璃框。
不,不能弄坏。这是为数不多的演出道具,得留着啊!
这几天的怪异现象让这个自诩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的男人产生了恐慌,他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
或许换个房子会好些
只是,想到接下来要得到的东西,总觉得可以再坚持几天。
快了,快了。
拍拍自己的眼睛,竭力让眼里的红血丝更明显一些,最好再带上几点隐约的泪光。他松着肩膀,好让自己出门时能在那几个老员工面前留下来颓然的神态。
果然如他所料,江云离开之后周遭的几双眼睛默契的对视了几眼,眼里满是同情。
“唉,我刚进去送文件的时候江总还在看亡妻的照片。”女生将咖啡放到一侧,朝着旁边的同事低声说了两句,“看着还挺可怜。”
“就是啊,听说他还住在两个人结婚时的老房子里,真应了那句你走以后我守着回忆过半生。”
“有情人难相守啊!”
接着便是一声叹息。
瞧,没有人不相信他不爱她。
日已西沉,暮色渐浓,橘红色的太阳落进海里换来满天繁星。
今天的电梯来得有些晚,江云神色有些疲倦,丧着头,不耐烦的摩挲着指尖。
真是糟糕的房子!
真是厌恶透了!
只是眼下拿到的东西完全不够,守着这个破房子深情的戏码总是好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