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照顾下,卫司满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啊不,越来越稳定了。
我比前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时候更甚,琐碎到连他净面漱口都由我亲自侍奉。
他要写字,我刚好磨完墨。
他腹中空虚,我奉上一盏热羹。
外界传闻,卫将军与夫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
卫司满很满意,如今我是他最合心意的奴婢。
我日日夜夜寸步不离地侍奉在他左右,哪怕他回忆起「早亡」的阿姐,我也陪着他举杯对饮。
我要代替阿姐的位置,占据他心中的那块地方。
他第六次大发雷霆,打杀了为他拿错宣纸的奴婢后,我捡起散落在地上的杯盏。
碎瓷片在我手指上划过,血珠从指尖落下。
一滴。
两滴。
卫司满动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这种笨手笨脚的丫头都发卖了就是,免得总是做错事。」
他欺身上前,将我流血的指尖含在口中。
他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我的伤口,伤口微微酥麻。
我有点兴奋。
今日再换一批人,他府中原本的奴才就要被我换个干干净净了。
卫司满含着我的指尖,眼中的狂热几乎控制不住。
前世我便知道,卫司满看到血液时情绪会极其敏感。
阿姐去世时,与其说他在看阿姐,不如说他再看地上的血。
鲜红,滚烫。
大概让他痴迷。
卫司满抱着我的肩滚上床榻。
他在睡梦中换出我名字的一刻,我在被子里险些笑出声。
我终于。
成功把自己,变成了他的习惯。
8。
平淡如水的感情是不会让人刻骨铭心的。
我思虑良久,决定和卫司满吵一架。
「卫司满,你看好,我才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回来的将军夫人,周月歌不是,她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卫司满伪装许久的双眸瞬间阴沉下来,身侧的手死死攥成拳头。
「周月楼,她是你阿姐!」
我冷笑:「你还知道她是我阿姐?你知不知道我阿姐本来会有幸福美好的姻缘,你知不知道我阿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卫司满将我抵在桌边,冰冷的桌沿咯得我生疼。
「周月楼,你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你平日里只要对我摇尾乞怜就够了,不要对我有任何幻想。」
我笑声越来越大:「我是狗,那你呢,你夜里抱着我的时候,你被我伺候地服服帖帖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周月楼,还是她周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