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睿带着一众弟子,只能等在石板路上。再往前走几步,他们便撞到一层无形禁制。角宿岛,一向只有掌门允许的人才能进去。
树林里,一袭白衣的云渊踱步而来。他出门时披了一件外衫,仍未束头冠,显然是从榻上刚醒。
见云渊面露疑惑神色,石睿冷笑一声:“洪波院遭了贼,掌门倒睡得安稳吶!”
“哦?”云渊扫视一圈前方弟子,淡然应道,“那石长老怎不去追贼,反倒来角宿岛大呼小叫。是洪波院的失物太难找,想请我帮忙么?”
石睿恼道:“掌门纵容弟子行窃,严重违背门规,还在这装模作样!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知出身低微根基不稳,便妄想除掉老夫,在玄洲一手遮天。今日便是你,派人偷窃老夫随身之物,妄图栽赃陷害!还好老夫身正影直,不怕你的歪门邪道!”
他身后一众弟子,皆望着云渊,露出不屑眼神。
掌门寝居里。
青宸一直站在窗边。虽然外面景象被院墙挡住,但石长老中气十足的嗓音仍隐约飘进屋里。
她连连摇头。
还记得在青龙祠,她早上迟到了半炷香,石睿就说小误可见大节,刚入门就违反门规,惫懒散漫,怎能完成任务。
其实,他暗地不知违反了多少条门规,却说自己身正影直,甚至还痛斥别人违规。关键是,他竟能说得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活了几千年,如此厚颜无耻倒打一耙,处处利用规则抬高自己、挑剔别人,对待自己和别人如此双标之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听到这,青宸不禁捏拳:“赶紧把他逐出玄洲!让这种人占据玄洲长老之位,简直是圣殿的失职!我已经忍不了了!”
角宿岛桥头。
石睿继续指着云渊恼道:“今日不交出窃贼,我定不会善罢甘休!洪波院丢失之物,我上岛一搜便知!”
他说话时,酒气四散。云渊蹙起眉头:“石长老,喝醉了还没醒?岛上饮酒是其一,毁谤同门是其二,自己肆无忌惮违背门规,还敢拿门规来评判掌门?”
石睿冷笑:“我评判你怎么了,评判你是看得起你!”他抬手一挥,“闯进去,给我搜!”
他身后弟子纷纷对视,交换着不太确定的眼神。他们既不敢真冲进角宿岛搜查,又早在石睿的洗脑下,深信云渊出身低微得位不正,不甘心听命于这样的掌门。
石睿面色一沉:“怎么?还愣着作甚?你们在我门下百年,他当掌门才几个月啊,你们这就怕他,不听我的话了?”
一众弟子又互相看了看,纷纷握紧拳头。有人缓缓往前挪步。有人干脆硬着头皮,扬手一冲:“搜!”
当出现了第一个勇士,其他人顿时备受鼓舞,挥起拳头跟上:“搜!”
云渊眼中闪过不悦。他当即抬手,空中骤起大风,转瞬化作无形气索,将一众弟子各自捆绑起来,全部扔进礁滩外的大海!
扑通扑通,水花乱溅,甚是壮观。
云渊厉声说道:“念你们是玄洲弟子,我一再包容。可你们双眼失明,看不清此人真实面目,那就去海里洗洗眼睛!脑子也不清醒,将此人屁话奉为圭皋,不懂分辨真伪,无脑执行,那就去海里洗洗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