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珠,你简直是个人美心善的天仙。”“绛珠,有你陪着我,这宫里的日子都好过许多了。”“绛珠,绛珠,你能不能再陪陪我……我能不能叫你绛珠姐姐……”“绛珠姐姐,为何我近来感觉自己好像不太舒服……”“绛珠姐姐,为何这一服又一服的药喝下去,我却还是好不了,我是不是好不了了……”“绛珠姐姐,待我病好了,我要与你一起去看遍大好河山……”“绛珠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云浅的话如同魔音一般回旋在绛珠的脑海中,云浅的病发得突然,起初不过只是风寒之症,按道理不过是几服药服下去,半个月便能将养好的。可现下,不过七天之内,脉象竟已到了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的局面……是要将少女余生都剥夺去的急病,绛珠行医多年,第一次感到惶然无措。急病难医,百死一生。她手中的小小草木已经救不了她了……最后一次为她诊脉,神色复杂痛苦之外,还添了一抹疑惑,但最后还是选择什么也没说。云浅此时已到了弥留之际,她抓着她的手,安慰绛珠说无事。“绛珠姐姐,恐怕我就是命不好罢了,命不好,再如何救也无用的。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不要怪自己,绛珠姐姐。绛珠只感觉一道又一道的泪痕爬满了她的脸颊,她不想再听这些安慰之词了。但她做不到不去看着云浅,少女要走的时候,身边没有爱人和亲人,只有她了。“绛珠姐姐,你听我讲,我如今这副样子,是等不到祁桓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好了,说,是我叫他不许迁怒于任何人,尤其是不许迁怒于你。你没有半分错。我的命是如此,我认了。”随着话音落下,美人眼角划泪,病态苍白的面容让人不忍直视。绛珠一贯冷若冰霜的眼眸不断地生出泪来,她不知道,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云浅她才二十岁啊,她还没有出过宫,她还没有等到陛下回来……看着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公主,肤容依旧胜雪,却充斥着病气。往日里如同灵丹妙药的一碗又一碗的汤药,现如今竟像变成了少女的催命符……每一碗都黑黢黢的奇苦无比,少女每次都不愿见她担忧难过,硬是生生地喝了下去,一滴不落……直到这最后一碗药,少女笑着问她,绛珠姐姐,我能不能不喝了……真的好苦啊。落在绛珠耳里就是双层意思了,她忍不住上前去拥住这位前夏国的长公主,这位祁皇帝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子,她绛珠认可的妹妹……整个人没有哭声,而只是泪不停地掉出来。泪珠砸在云浅的手上,云浅也极不好受,但她没办法……没办法,开弓没有回头箭,抱歉,绛珠姐姐。云浅被倚靠在绛珠的怀里,她觉得好冷,身上一点力气都快没了。她想用最后的一点力气为绛珠擦一下泪,苍白的手伸到一半,绛珠就这样看着,看着少女的手突然泄了力,垂落了下去,整个人在她怀里断气了。绛珠一时间只觉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泪水却汹涌地争先恐后般涌出来。今日的朝阳方方升起,正是好天气,而在华贵的殿宇里,一个生命已然逝去。少女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一般,却再也醒不过来了……————————祁桓安置的侍卫眼睁睁看着她咽了气,心下大恸,这可如何是好,死去的人是清净了,可活着的呢,陛下呢。早在起初他们中就有人说要不要告知陛下,但最后还是按下了,那时只说不过是风寒罢了,风寒罢了。谁曾知道是会要了这位公主性命的程度?!就在众人还纠结为难的时候,夏离出来了,他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他们不许将娘娘殁了的消息发到秦都,说是会影响前方的军情……他们中的人再有意见也不敢多说什么了……绛珠抱着云浅的尸体,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夏离出来,他说,要将公主火葬……绛珠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这位将军,他可知道他在说什么?“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可紧接着,夏离就告诉她,这是公主自己的要求,她不想让祁桓回来看见一具已经腐烂完的尸体……其余侍奉云浅的人也佐证了夏离这话的真实性。绛珠渐渐松开了手,既然这是云浅自己所希望的,那她就没有什么阻拦的立场了。随即又想到祁桓,少女是不是因为不想再看到祁桓,所以才这样做的,宁愿被烧成灰,放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也不愿意再被他看到了……一时好像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症结,绛珠也不再纠结。公主生前不得自由,她这个做姐姐的,定不会再阻拦她……失魂落魄地看着他们将少女的尸体抬到棺椁里,少女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了无生气,绛珠本以为这就是她们的最后一面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三天后,夏离率军队将其送到了云州,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了火葬。殊不知,此时的棺椁已是空棺了……云浅混在负责丧葬的人选当中,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棺椁被烧着,只感觉今天太阳有点大,她刚醒过来,那股饿劲还没过去呢,早上怒吃了三大碗粥加两屉小笼包才勉强过得去。不得不说这假死还真是挺新奇的,得亏她之前问过了宝宝会不会有事,系统说自己可以帮她照看,所以才放心这么干的。直到整个仪式结束后,夏离屏退了众人,这才卸下了伪装邀请云浅同他一起离去。云浅笑了笑说好,闻祈登时觉得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于是只得按捺下自己的疑惑。两人趁着夜半时分悄悄地骑着马走了,第二天发现将军不见的一众士兵们根本没发现白天队伍里多了一个人……两人终于到了一家驿馆落脚歇息时,云浅知道,自己终于能跟他摊牌了……“闻祈,你叛变的那一天,想过你垂垂老矣的父母吗?”云浅单手握着茶杯,好像柔弱无骨一般。盈盈地笑着却说出这惊世骇俗的话来,只见闻祈听完她的话后,顿时脸色都不对了,却还在努力维持着,想跟她继续装下去……云浅嗤地一声笑了,笑出了声来,红唇烈焰,如血般殷红,在夜晚的环境下衬得更如鬼魅般危险……:()快穿:不好啦夫人她又带着球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