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走?”霍斯尉声音有点冷,约莫又开始发疯了,霍雯知道她弟的德行,跷了个二郎腿,好整以暇地坐着看着,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走、了。”把霍斯尉气得不行,看着把他气到了,霍雯才又冲他摆了摆手:“不跟你开玩笑,中午十二点的飞机。”霍斯尉愣住了:“你怎么刚来就要走?”“刚来?我昨晚上就来了。”霍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给你处理这些屁事,我会来吗?市里多忙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霍斯尉回答得干脆利落,比他姐还要气人。司沛南看着他们姐弟互呛,没忍住笑出声来。霍斯尉眉头一拧转过头看着他:“有那么好笑吗?”语气是冷的,态度是冷的,就连脸也是冷的。反倒是霍雯挡在了霍斯尉的面前,斥责他:“你真应该收敛收敛你的脾气,人家在你床前守了一夜,你该对人家好点。”霍斯尉想说,我他妈的对他还不好吗?心窝子都他妈的掏出来给他了,他却做的什么事?做的那叫他妈的什么狗屁事?霍斯尉被气得不行,干脆两个人都不搭理了,偏着头看着窗外假装小憩。而霍雯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耗着了,将司沛南单独叫出了门,整理了整理他趴着睡乱的衣领。温柔体贴就像是他的亲姐姐一样。“你们什么关系,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不用在我面前藏着掖着,至于我弟,他是什么人我相信你也了解。多担待,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你动手,你在他心里的分量我也不必多说了。只希望你们真的能够好好的在一起,照顾好他。”霍雯整理好了他的衣领,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含笑。司沛南反而蒙了,不知道霍斯尉的姐姐竟然这么……嗯……这么开明。这番话在司沛南心里藏了很久很久,也是因为今天的第一次见面,让司沛南一直都觉得,霍雯是个实实在在打心眼里疼她弟弟的好人。“滚。”佟雕珠送他姐走了,霍斯尉看着司沛南一进屋就直冷冷地甩了这么一句话,司沛南偏不走,跟昨晚一样非要待在房间里。霍斯尉偏过头来看他,手垫在脑后枕着,那双盯着他的眼睛就好像第一次见面时,他看着那几个彪形大汉的眼神一样,那么冷漠。“我不走。”司沛南也就那么站着与他四目相对,两个人谁也不让谁。霍斯尉反唇相讥:“你不应该好好守在你那个好情儿刘志文身边吗?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说到这里他反而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捂着眼睛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同时玩两个男人才是你的风格是吧?怎么样,偷情的感觉爽不爽?刺不刺激?”司沛南如坠冰窖,手脚冰凉。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崩塌陷落,他觉得呼吸困难,背后冷汗直冒,只能倔强地解释:“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过!”“没有?”霍斯尉疑惑地看着他,凌乱的头发无力地耷拉在他的前额,碎发显得他良善,也只是显得他良善而已,“那我是瞎了吗?怎么你们搂抱在一起,我怕是去迟一会儿两个人恐怕都要亲在一起了吧?”“我说了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司沛南急了,蹙着眉解释,音量微微有点高。霍斯尉看他那副着急的样子反而不烦了,温情脉脉地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笑。笑得人发慌,司沛南宁愿霍斯尉对他恶语相加也不想看见他这副样子。两个人一站一躺,不知道沉默了多久,霍斯尉突然间出了声。他说:“你走吧。”霍斯尉很平静,就像那个疯子从来都不是霍斯尉一样,他随心所欲他随意散漫,但这次他也是真的很失望,他已经不怀期待了。司沛南会走吗?霍斯尉在心里想了这个问题很久。会走吧,毕竟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从头到尾,难道不是吗?霍斯尉又笑了,他就像撒癔症一样,将右手上的针头一把拔掉。鲜红的血珠开始回溯,从他的手背流出。司沛南终于慌了,跌跌撞撞地跑向门口,企图叫来护士和邵闻宪。但霍斯尉偏偏就觉得是他刚刚说的那番话验证了,你看吧,你说过要留在我身边陪我多久,现在听了我的话还不是拔腿就走?霍斯尉笑得气都喘不过来,你看司沛南他多听话,你让他滚他就滚,你让他走他就走。霍斯尉欣慰极了,捂着眼睛笑得泪都溢了出来。他突然间又不笑了,眼神变得冷漠又陌生,探着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直直地砸向司沛南的肩头,准得厉害,砸得司沛南生疼。霍斯尉紧攥着右手:“你跑什么?谁他妈让你走的?给我滚回来,死也要给我死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