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自己的脸色越难看,反观霍斯尉一脸轻松。“你甭管我。”佟雕珠说了那么多话,霍斯尉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他带着司沛南径直往车那边过去了,末了冲他挥了挥手,只说,“管好你自己。”管好我自己?佟雕珠笑了,他这个表弟总是这么不着调,他想了想也是。斯尉比他还小了几岁呢,等他绊了大跟头了,就知道谨慎了。佟雕珠开了车门,钻进车里,打着方向盘往后倒车,跟他们出停车场的方向正好相反。霍斯尉拉着司沛南往前走,但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司沛南眼睛上蒙了一块布,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他这次一离开,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回到这个地方,虽然他不太想回来。司机是他自己的人,看着霍斯尉看了这么一个男人也没多问些什么,甚至连多余的疑问都没有。副驾驶上坐着赵柯,霍斯尉带着司沛南进来后他的视线就胶着在了司沛南身上,蹙着眉打量。霍斯尉等司沛南上来了再上来的,看着赵柯看司沛南的眼神极其不顺眼,连带着态度也恶劣起来了:“看够了没有啊?”宾利里空间没有太大,但是霍斯尉还是跷了个二郎腿,一只手放在司沛南的肩膀上,往下随意地耷拉着,落在离司沛南肩膀不到一寸的位置。另一只手放在车窗边沿,胳膊肘抵着窗。赵柯收回了视线,看向正前方。霍斯尉干脆把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将前后隔了起来,直接隔开了两个人的眼光与视线。司沛南从霍斯尉见他第一面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对那几个保镖的反抗,基本上没有说过话,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淡淡的。霍斯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转过头就这么盯着司沛南的侧脸,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来,仰躺在背椅上小憩。两个人的手指依旧勾在一起,没有分开,或者说是霍斯尉的手指将司沛南的锁住了,想分开也分不开。回到未津湖别墅,天都已经黑透了,临下车的时候霍斯尉隔了一张挡板吩咐李叔,明天不用过来接,至于赵柯……霍斯尉轻笑一声,随便他来不来,反正他给他放一天假,来了也进不了屋。交代清楚后,霍斯尉就下了车,拉着司沛南进了别墅。不论是保姆还是司机警卫员,都安排了别的住处,这里的别墅,是霍斯尉自己私人的,不住别人的。他推开门开了灯,客厅里空旷整洁,来了两个人才有了一点人气。现在行了,到了自己的地方,路他也没见过。霍斯尉引着司沛南坐到了沙发上,他原先还不知道霍斯尉想干什么,愣愣地站在沙发面前。直到霍斯尉把他往下一按,他没站稳,摔在了沙发上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是让他坐下啊。接着,霍斯尉将刚刚拿下来的白色兔子面具戴在了脸上。司沛南坐在长条沙发的最靠里的位置,而霍斯尉则坐在最靠近长条沙发的单人沙发上。他身体往前倾,手绕过司沛南的侧脸,将那块蒙眼的布一把解开,然后扯了下来。司沛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刚刚将布掀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是睁着的,因为在黑暗中太久了,尽管霍斯尉家里是暖光,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强光了。那闭眼的一瞬间,司沛南好像捕捉到了熟悉的一角,但是太快了。不过没关系,霍斯尉知道他迅速闭眼的原因,没有露出什么不满。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见司沛南眼睫毛动了动,他出声问道:“能感觉得到我伸在你面前的手吗?”能,司沛南能看见一团黑影在他眼前上下挥动,他抿了抿唇,点头。“那好。”霍斯尉收回了手,“你自己慢慢睁开眼睛,每次只睁一点,适应一下环境。”说完就起身端起了茶几上的水壶去了厨房。司沛南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自从进了别墅他就没有放松过警惕,虽然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但能把他买下来就已经居心叵测了,更何况在外面男人也要保护好自己。他按照霍斯尉说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先是微微一条缝,看见了近在咫尺的上面垫了一层深灰色桌垫的大理石茶几。再睁开一点,他发现这个客厅很大,余光瞥到了楼梯口,那里沿着楼梯上去隔一段就挂了一幅油画。等到完全睁开,适应了光的时候,霍斯尉也来了。司沛南没有转过去看他,直愣愣地看着前面,霍斯尉没有先放水壶,反而是先把戴着面具的脸凑到了他的面前。“啊——”司沛南被吓得往后一缩,手撑在沙发上,仰着脸看着霍斯尉。也不知道吓到他的是那张白色兔子面具,还是突然间过来的人,又或者两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