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琚拳头攥得死紧,额头青筋直跳,耳朵根烫得像燃烧的炭火。
“闭嘴。”
实在无法忍受凌息在耳边絮絮叨叨,霍琚杵着拐杖大步往前走,凌息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在后面追:“呜呜呜呜!”你走慢点!
幸好,霍琚时常嘴上不饶人,行动上还算宽容,给迟迟未归的凌息温着饭菜。
填饱肚子,凌息打了个饱嗝儿,浑身懒洋洋。
“对了,你的弓卖了二十两。”凌息把银子递给霍琚。
霍琚没收,“你拿着吧。”
凌息奇怪地看向他,“为什么?这是你挣的钱。”
自己挣钱给霍琚治伤是他答应过的,也是对当初擅自掳走霍琚的一种补偿,他的钱可以给霍琚花,但霍琚的钱是霍琚的钱。
霍琚低垂眼睫,手里做着鞋子,沉默不语。
火光噼啪,小小的飞虫被火苗灼烧成灰烬,男人硬朗深邃的侧脸照在墙壁上,洇染成一团墨迹。
屋子里静谧温馨,凌息注视着男人认真仔细的动作,时光似乎慢了下来,他莫名不再去追寻答案,沉浸在短暂的夜里。
凌息与霍琚的三间屋子在两人监工下快速落成,屋子和村里大多数房子一样用泥巴和木材建造。
青砖瓦房虽好,可实在昂贵,以他俩现在的经济实力暂时修不起。
泥土房丑了点,好在算结实,有些房子被洪水冲刷过仍屹立不倒。
站在尚未糊纸的窗户前,凌息无比怀念玻璃。
为了避风,也因为玄学因素,村子里的窗户都比较小,以至于家家户户屋内光线都不太好。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房子再多毛病也是自家的,凌息还是很高兴的。
“屋子得晾几天,我找人帮你们算过了,五天后是个好日子,宜乔迁新居。”刘淑芬嗓门洪亮地宣布。
“到时候我们来帮你们做饭。”赵丹桂热情拍拍胸脯保证。
凌息和霍琚一一谢过大家,邀请围观村民五天后过来吃乔迁宴,也是他们的喜宴。
虽然二人没提后者,但乡亲们都帮他俩记着,意味深长地冲他们笑。
这边正热闹,突然有人高声对霍琚喊:“霍大郎!你快回去吧,你小姑和你娘打起来了!”
“哎哟,这可不得了,霍垚咋回来了?”
“快去看看,我早说过赵秀娟那样磋磨霍大郎,要是被霍垚晓得肯定得和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