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先洗脸吧,我去上个厕所。”宁叙言说,说完往厕所去了。“好!”随年在他身后乖乖点头。宿舍的洗手台没有热水,随年每次洗脸都洗地飞快,哗哗两下就算洗好了。像是生怕水反应过来。宁叙言上完厕所出来,随年的脸都已经擦得干干的了,只是刘海儿上沾了点水,此时正一绺一绺地垂在他白皙的额间,莫名有些孩子气。看见他出来,随年放下浇花的水壶,带着试探的意思眨了眨眼,开口问:“那个哥哥,你后天有空么?”宁叙言没说有空没空:“怎么了?这是要找我约会么?”这句话的语气很平常,没有刻意压低声线或是故意营造气氛。但随年一听到那两个字,还是很没出息地红了脸:“不不是”“哦,”宁叙言平静点头,拿过自己的牙刷:“不是约会那我没空。”“”随年一步步挪过来,两只手紧张兮兮地捧着水壶,眼巴巴地看着宁叙言:“那如果是是那个呢?”宁叙言挤牙膏:“哪个?”【你说哪个!!】【约会啊!!】宁叙言被他喊的耳膜一疼,抬了抬眼,看向镜子里的随年,发现这人仍然一副怂包受气样,完全没有想上爪子挠他的冲动。他笑了笑,抬手捏了捏他肉乎乎的脸颊。随年抬头,圆软的眼睛可怜而疑惑地看着他,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意思。宁叙言看着他,声音带着笑:“是找我约会么?”随年保持着被他捏脸的姿势,点了两下头:“是”宁叙言眼里闪过一抹坏:“求我。”随年很上道:“求你”宁叙言还不满意,继续坏:“求谁?”随年愣了愣,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弯起亮晶晶的眼睛笑起来:“求哥哥!”宁叙言呼吸一滞,身体某个地方隐隐躁动起来。但他深知现在还不是时候,太着急的话该吓到小傻猫了。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宁叙言终于肯放过随年,只是刚松开人家的脸,就十分顺手地捏了捏人家的下巴。捏完觉得不过瘾,又把手放在他的下颌处挠了挠,像在撸猫,上瘾似的,怎么也放不开。脖子处传来的细微电流感陡然激起一股奇异的颤栗,顺着神经四处游走,眨眼间就蔓延至全身各处。随年整个人狠狠一激灵,想后退躲开,脖子却乖乖仰起任由对方动作。只是在悄无声息间,慢慢红透了脸,随年皮肤白,脸色一旦发红,就跟猫猫涂了腮红似的,可爱到找不到形容词。宁叙言定定地看着他,不出三秒,呼吸彻底紊乱。再开口说话时,低哑而醇厚:“宝宝,你能不能抱抱我?”随年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炸响了一片烟花,巨大的声响过后,唯剩一片空白:“什什么?”宁叙言将手移到随年的后颈,发出极度渴求的声音:“你抱我一下,我就跟你去约会。”随年眨眨眼,觉得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于是点点头,“好好的。”只是还没不等他朝着宁叙言走近一步,扣在后颈的手就用力一压,他控制不住地往倾身,整个人瞬间就砸进了宁叙言的怀里。宁叙言将人抱了个满怀,深深地、长长地吸了口随年身上的气味。他身上有三种不同的香味混杂交错,宁叙言分辨不出是哪三种,但顺着鼻腔蔓延进肺腑时,他只觉得有人往他身体里倒了罐蜂蜜。甜炸了。——万圣节在周一,但万圣节当天一般都没什么好玩的,大家在前一晚就把该玩的都玩了。所以周日这天,花哥早早地就下达了通知,让大头随年他们晚上八点之前到游乐场。至于晚饭,花哥要出去跟朋友吃,就让他们随便解决。随年乖乖说好,到了晚饭时间还主动照顾落单的大头,约他一起吃晚饭。大头哼哼:“我要吃饭,才不要吃狗粮!”然后跟别的单身狗凑一桌去了。随年有些难过地看宁叙言一眼:“哥哥,大头是不是生我气了啊?”“没事,不用管他,我们自己吃。”宁叙言揽着他的肩往档口走,“还吃不吃炸鸡了?”随年摇摇头:“不要了,上午刚吃过。”宁叙言就揽着他往前走:“那去看看别的。”吃完饭,三个人一起打了车往游乐场去了。因为节日的原因,路上时不时都能看到几个装扮奇怪的人,大人小孩儿都有,走在街上引得路人不断回头往他们身上看。还挺好玩。“等会儿我们也要穿那些衣服么?”随年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回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