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随年只好惆怅点头:“好好吧。”花哥抽完烟把阳台让给了随年。随年给自己做了好几分钟的心里建设,才颤颤巍巍地点出宁同学的电话,然后拨出去。嘟。嘟。嘟。——电话里的忙音响了很久,久到随年都以为宁同学不会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嘟嘟的忙音又忽然戛然而止,紧接着就响起熟悉的低沉音质。“喂?”宁叙言接起电话,声音有些喘。忽然间。随年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几种少儿不宜的画面,然后又被他一一打散。急着问:“你在哪儿!”宁叙言那边安静了两秒:“问这个干嘛?”随年拧着眉,攥着小拳头:“不干嘛,就查岗!”“哦,”宁叙言笑笑:“查岗啊,那行,我告诉你,我和黎阳在酒店有事在忙呢。”被打散的画面又重新拼凑起来。随年心底害怕起来:“你们在忙什么啊?”宁叙言不答反问:“你觉得我们在忙什么啊?”随年不说话了。他觉得的内容没法说,也说不出口。宁叙言等了会儿没能等到他的回答,干脆说:“不说话我挂了啊,还得继续忙呢。”随年一听要挂就彻底急了,脱口而出就是一声带着哭腔的:“哥哥”宁叙言那边好似叹了口气,然后又嘟囔句什么。随年没听见,只听他说:“宝宝,喊人要说重点,不然我听不懂你的言下之意。”随年想也没想,直接说重点:“哥哥,我想你了”半个小时后。裹成球的随年仰着头站在一座灯光华丽的大厦前。明亮的灯光铺洒在他白净的面颊上,将他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照的莹莹发亮。也让他眼底的坚定一览无遗。然而。等他上了电梯,来到宁叙言发给他的那个房间号门前。他眼中的坚定忽然又逐渐不稳了起来。倒不是因为不想接宁同学回宿舍了。而是他有一点点紧张,总觉得来酒店房间接人好像有点奇怪?不过他很快又释然。毕竟他是来接人的,他要再扭扭捏捏地拖延时间,谁知道房间里的宁同学会和黎阳做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想通这一点,随年赶紧敲了敲门。酒店的门厚重而结实,隔音效果特别强,随年敲了两下自己都没听见,刚要加重力气再敲一遍,眼前的门板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随年抬头一看,是穿着整齐的宁同学。随年松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喊:“哥哥,我我来接你了。”宁叙言没走出来,而是侧开身子,又拉开一点门:“现在不急着回去,进来坐会儿吧。”随年没动,转着眼珠子往房间里看了眼,房间黑漆漆一片,他什么也没看清,只闻到股好闻的花香。他土包子似的在心里感叹大城市的酒店就是不一样,房间里都是香香的。感叹完,他将目光再次移回宁同学身上:“很晚了哥哥,宿舍里快熄灯了”宁叙言没动,沉默着看着随年。随年被他那双黑沉又不失温柔的眼睛看得心口发麻,不过短短五秒时间,他就败下阵似的叹息一声:“好吧,那就坐会儿吧。”随年低着头走进去,没发现在他面前的宁同学在他走进来的那一瞬就露出了得逞的微笑。房间里没有开灯,随年就没敢往远处走,走到宁同学身边就停了下来,抬头去看他:“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啊?怎么不开灯啊?”“别瞎打听了,黎阳根本就没来。”宁叙言拉着随年走近他一步,然后把门关上。门板在随年门口关上的那一刻,随年眼前仅剩的一点光亮都没有了,黑压压的一片颜色直接猝不及防地遮盖在他的眼球上。他心里直接就咯噔了一下,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害怕。“哥哥”他寻求安全感似的往旁边摩挲了一下,想去拉宁叙言的衣袖。宁叙言却是准确无误地攥住了他的手,将他的五指牢牢地扣在掌心里:“别怕。”话音落下,随年眼前的那片黑色又被暖色的光亮驱散。随年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再睁开时,呼吸登时一滞。原来他刚才闻到的花香并不是酒店房间里自带的花香,而是由这摆了满地满桌的粉色玫瑰花散发出来的么?这随年惊叹:“妈呀!这得多少钱啊!!”宁叙言:“”这傻猫绝对是浪漫过敏。“好看么?”宁叙言拉着随年穿过花海,往巨大的落地窗前走。随年已经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