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开车回到?车库,趴在方向盘上发呆。看着车前盖,又想起了许久前那个晚上,我和袁苑桉曾在这里,那么突如其来地亲密过?十来分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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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是的身份。
行动?比脑子快,吻下去时我什么都没想,甚至没来得及细看她的表情——又也许看了,她的眼?睛好深邃,就那么定定地注视过?来,像蕴藏了万千,又像虚空飘渺直叫人想把它填满。
我是肤浅的,只知道要?她张嘴然?后?她就配合我,只记得她的体?温由微凉变得比车前盖灼热,只头脑发热地想把耳边的克制喘息导向失控。
事后?她问我“这算什么”的时候,大概我胆怯了,脑子里没有任何?答案,仿佛喝醉的不是她而是我。懵然?间说出的混账回答换来一记耳光……
呵,之前我老是惦记着洗车,就是为了这事么?——真是浅薄到?家了。
其实?已经过?去两年多了,那些触感都渐渐失真,遗忘过?又恢复的记忆就像一个久远的梦。即使摩天轮上的那个吻,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洗掉了那些看不见的直接感受,只留下了对这件事的印象。
还有,我想她。想念这个词,看不见摸不着。
低下头沮丧地额头抵着手背,又再?开始怀疑曾与袁苑桉通话的真实?性——谁能证明她还活着?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
对了,当年我是什么时候,又出于什么原因,忽然?把车停到?外面去,而把车库改成储物室了?
想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遇袭受伤前大半年的记忆非常零散,有大段空白?。
谁来给我一棒,再?多记起一些……
···
我就这样额头抵着方向盘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然?天亮——今天要?上班。也懒得收拾自己了,直接就这样开车去公司。
街上还是和往日没什么两样,路上行人匆匆,交通略微拥堵。红灯、绿灯,十字路口?的交警每天都在执勤,指挥着同样缓慢的车流。卖早餐的小贩每天都在街口?卖着同样的早餐,买早餐的人也每天都一样。
今日就如昨日再?昨日,每一天都重复着昨天。
不止鸡蛋花没有凋谢,天桥上的三角梅、路边白?玉兰、花坛里的的丁香……无论在不在花期全都盛开着。
这不合理,就算再?四季如春的地方,也不会一年四季所有花都开着。我不禁怀疑,它们真在开花吗?
当你开始怀疑一些真假时,这种怀疑会泛滥,进而怀疑身边一切的真实?性——袁苑桉还活着真实?吗?我真实?吗?这个世界真实?吗?
也许真的该再?找杨医生聊会儿,我有点儿神经兮兮的。
···
心?不在焉上了半天班。下午公司的同事都很忙,几个项目在同时进行,所有人都脚不沾地。只有我闲着,干脆出去给吴霜和刘秘书她们买下午茶。
路过?看到?有卖扭蛋盲盒的店——对了,盲盒,袁苑桉也提过?的,正好做个试验。
店里盲盒种类很多,随便选个系列,总共有九款,样子都印在盒子侧面了。
抽出一盒,心?想着要?这个,然?后?拆开——竟然?真的就是这款!
再?买一个,再?预想,再?开,又中了……
前前后?后?,我总共买了12个盲盒,无一例外全都是想哪款就能开到?哪款!
——这绝对不是巧合,运气再?好也不至于如此!
为什么?
看着眼?前一堆拆开的盒子发愣,店员见我买了这么多,送了一个袋子。
“客人,我们还有两个新?出的系列,要?不要?也集齐?也可以直接买一整套不重样的……”
“不必了,谢谢。”
提着一袋没什么用的玩偶和一堆下午茶,往公司走。
走进一楼就听到?有人喊赵小姐,是快递员,现在他都认得我了。
“赵小姐你来得正好。有份重要?文件是给二十六楼吴总的,不能放在收件区,我又上不去。都等老半天了,也没见人下来。要?不你帮忙拿上去?”
我抬抬手里的东西,示意我两手都满了。
“你送不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