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这样哦,不怎么好看。”
手机微微抖了抖,是拿着它的人笑了:“有头发的时候会好看点。”
她这一笑,手机就挪远了,我有点看不清,伸手抓过来,好控制在合适的距离。她的手温度低,凉凉的。
“我近视么?远了会看不清。”
“嗯,你的眼镜坏了。明天给你配一副新的。”
“好啊,谢谢。”
自己的脸没什么好看的,又不特别,有个印象就行。我松开手,手机就收了回去。也许她看我嘴唇有点爆皮,又去饮水机接了杯水,冰的,喝下去很清凉。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不记得,你们说我是谁就是谁。”
“别担心,医生说只是暂时的,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嗯,我不担心,既来之则安之。”
这并不是安慰她的话,而是真的,我真的不担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觉得忘记就忘记了,该记得的事情,迟早会再想起来。
“饿吗?”袁苑桉问,“正好是中午饭点。”
“有点。我能吃东西?”
“问过医生了,她说可以。”
“哦,那好。”
“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买。”
连自己叫什么长啥样都忘了的人,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才怪。
“那给你买个最普通的皮蛋瘦肉粥吧。”
“好啊,谢谢。”
她又出去了,脆脆的脚步声渐远。
设想中的“家属”相见场面与现实大相径庭,只有一点勉强沾边:就是关于姐姐的想象。
学姐也算是姐嘛,尽管袁苑桉显得有点儿……冷淡,但她来了,我就觉得自己还是有人照顾的,安心了不少。
···
还没等到袁苑桉回来,周医生就又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女人,体型匀称修长。
“病人刚刚醒,你别问太久。”
“行,放心。”
错身出去时,周医生还多看了那人一眼。
来的这个人有着一双丹凤眼,眼神很是犀利,她关上门,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就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警察,姓林,林乐奕。”
哦,原来是个穿便服的警察。她两指夹着一个类似警察证的东西晃了晃,反正我是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