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方白鹿话音未落,义体完好的左腿却已率先蹬地,带着沉重身躯的庞然势能向前蹿去——
它左手狠狠摁在墙上,炸起一团白雾。右手的五根手指尽数插进墙壁中,掌间则是布施者纤细白净的脖子。它双手一同使力,止住了自己的冲势。
义体的手掌、五指与水泥墙壁组合成一道镣铐,将布施者的脖子牢牢固定住。
方白鹿缩在义体的脊背后,从腰间抽出纯黑的方块狠狠一抖——随着噼里啪啦的展开声,他站直身子将亚音速沙包枪搭在义体的肩膀上以保持平衡与稳定,枪口牢牢锁定布施者的脑门。
这又不是戴着全遮面罩的安本诺拉,这种距离要轰碎布施者的颅骨绰绰有余。就算她有办法停止义体的行动,也躲不开方白鹿的沙包弹。
现在方白鹿出门都会带上沙包枪:他还无法同时控制义体与手机,沙包枪更易于冲突中的配合。
“昨天才收拾了那帮小孩,今天就在这碰上了他们背后的人。”
是巧合吗?
方白鹿随即对这个念头嗤之以鼻。他食指搭上了扳机,之前热情洋溢的声音冷却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
他今天来老刘头这植入人造经脉,并没有提前预约。
“是被监视了?”
这个念头随即又被他自己打消:按照老刘头的说法,方白鹿到达药铺的时候,这布施者的改造手术已经差不多做完了。而且手术前也做了次检查,身体里没有被下蛊的痕迹……
“有人……为我……算了一卦,说我……今天在这有机缘……我也……没想到……碰到的是你……”
布施者因为脖颈受到的压迫而满脸涨得通红,连说话也断断续续。
“兄弟们……去五金店前……我就调查过了……我有你的……照片……”
方白鹿微微挪开枪口,扣下扳机——
砰!
装满铁沙的沙袋深深嵌进布施者的脸旁边,飞溅出的水泥碎片刮在她与义体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布施者的表情除了难以呼吸的涨红外,没有丝毫改变——每个布施者都已经屏蔽了痛觉信号,这是肉体布施的必备措施。
方白鹿把沙包枪的枪口狠狠抵在布施者的眉心:
“那个卦,谁给你算的?”
“一位……练气士……和他的信客……我同时……给他们五人布施……”
算卦、练气士、总共五个人……
“他妈的,魁先生和他的四只小鬼?!这死变态怎么老和我过不去?”
义体死死扣住布施者脖颈的手向后滑动了一些,手指与从粗糙的水泥摩擦发出怪声。
要是魁先生直接卜算方白鹿,这时候早就该被天机反噬成脑死亡了……可是他替自身与布施者卜算的机缘,居然都通向了方白鹿。
气管得以松懈的布施者发出几声急促的咳嗽,圆润饱满的胸前也随之抖动。
方白鹿对这人造的奇观视若无睹:
“那你现在想干什么?先说清楚,我灵台清明得很,不需要你布施来扫清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