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薄砚明明是在回答张陶的问题,可目光却不偏不倚,从始至终都落在阮眠身上。张陶和顾孟平都还在震惊薄砚竟然也会加入他们的讨论,还说得这么……这么具体,甚至有一丝丝肉麻。阮眠听过薄砚的描述,脑袋里却忽然浮现出一个词,他歪了歪头,还没想起来这词是从哪儿听来的,一不留神,词就蹦出来了:“所以,你喜欢……暴力甜心小可爱?”这词出口,阮眠猛地咬了下舌尖。妈的,想起来这词是从哪儿来的了!这不是他直播间那群水友用来形容他的吗!虽然薄砚不知道,可阮眠自己知道,自己难受啊!可还没等他再找补两句,薄砚竟然就点了点头,唇角还微微往上翘了翘,重复道:“嗯,是喜欢……暴力甜心小可爱。”阮眠:“…………”淦!自我代入最为窒息!“小阮,”顾孟平叫了他一声,“就差你还没说了。”“啊,”阮眠回神,毫不犹豫,脱口就道,“我们酷哥,当然也喜欢酷的,这样才般配是不是?”张陶和顾孟平都乐了。薄砚低声重复了一遍:“喜欢酷的?”“嗯哼,”阮眠自以为超酷地挑起一边眉毛,“那当然了。”薄砚看着他笃定的小模样,从昨晚就一直笼在心底的阴云,在这一刻忽然就散了不少。半晌,他很轻笑了一下,轻飘飘夸道:“那你眼光挺好。”-于暮是下午军训完之后离开的,他都没去食堂,直接回了宿舍,取上行李就回了小姨家。晚上,阮眠直播结束,无意间瞥到旁边空落落的位置,还有些不太适应。他甩了甩头,摸过手机,发现自己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他妈妈打来的。阮眠手指顿了一下,没有直接回拨过去,而是先点进了微信。毫不意外,备注为“母亲”的对话框上有三条未读。阮眠点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的语气——阮阮是在忙吗?妈妈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抱歉,妈妈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开学以后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有些担心你。等阮阮忙完了,能给妈妈回个电话吗?阮眠轻声叹了口气。他没回信息,而是退出微信,准备直接回电话过去。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坐在他对面的张陶就忽然把椅子往后一靠,一副要开茶话会的架势,“哎哎,你们说,我们宿舍还会不会来新室友了?”“我感觉暂时不会,”顾孟平从手机中抬起头,分析得很有逻辑,“现在宿舍都安排好了,一般不会再有什么变动,除非以后又有什么特殊情况,有人想换宿舍,可能就会看上我们这种三人寝。”“哎,”张陶叹口气,胖胳膊撑着圆脑袋,“我其实不太希望再来新室友,半路插进来,相处起来感觉还怪尴尬的。”“哈哈哈哈张胖你也会尴尬?”顾孟平毫不客气大笑起来,“都是男的,处两天不就熟了,有什么好尴尬的。”张陶点了点头,赞成道:“那倒也是。”说了这句,他又抬头看阮眠,“小阮呢,会不会介意来新室友?”阮眠利落摇了摇头,想了一下,他又补上一句:“如果真的会来新室友,那只要不是薄砚,我就都无所谓!”他话音刚刚落下,“谓”的尾音还在宿舍里回荡,宿舍门就“咚咚”两声,被人敲响了。张陶的位置离门最近,他甚至不用站起来,伸手就能够到。嘴里嘀咕着“谁这么晚”,张陶直接就把门打开了。可门一开,看清站在门外的人,张陶整个人就都愣了。门外,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阮眠刚刚才念叨完的薄砚。而更要命的是,薄砚脚边,竟然还立着一个大行李箱!十二颗奶团子张陶:“…………”他抬头看了看薄砚,又回头去看阮眠。沉默两秒,张陶冲阮眠竖起个大拇指,真心实意道:“小阮,你现在给我报串数字,我立马出去买彩票!你这嘴,跟特么开过光似的!”阮眠脸色很臭,恹恹“哦”了一声,“我特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毒奶。”薄砚还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等两人说完,才淡声开口:“我可以进去吗?新室友们?”张陶正要拉开椅子给他让位置,阮眠就转了个身,跨坐在椅子上,抬眼看薄砚,语气着实算不得友善:“我说不可以的话,你就不进了吗?”薄砚垂眸与他对视,扯了扯唇,一笑:“还是要进。”阮眠翻个白眼,“那你问个p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