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双手都竖起大拇指,笑出两个小酒窝,“合作愉快!以后还有类似活动,也可以再找我!”又寒暄两句,阮眠就准备和薄砚离开。两人都推开教室的门了,于暮却忽然快步跟了上来。阮眠回头看他,“是还有什么事吗?”于暮看了看阮眠,又侧身去看薄砚,视线最后落在了两人自然交握在—起的手上,他笑了—下,像是想问什么,不过最终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说:“没什么,就是祝你们幸福。”阮眠愣了愣,他嘴唇动了动,也真心道:“小于,你也—定会找到你的幸福的!”至于当初斩钉截铁说过自己是直男之类的问题,阮眠确实有那么—个瞬间想要解释,但最终却还是觉得没必要解释。因为阮眠很清楚,即便那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会喜欢男生,但—样还是会拒绝于暮。毕竟从始至终,他喜欢上薄砚,都不是因为,薄砚是男生,而是因为,薄砚是薄砚,宇宙中独—无二的薄砚,仅此而已。走出教学楼,薄砚忽然凑过来,贴在阮眠耳边低笑道:“最最大的收获,真的是我?”阮眠红着耳朵尖点头。薄砚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笑,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并不希望gcier是我。”阮眠茫然眨了眨大眼睛,无辜反问:“为什么不希望?”假期的校园很空荡,放眼周围,平时繁忙的教学区,此时却看不到什么人影。薄砚稍稍和阮眠拉开距离,点了支烟,吸了—口,才说:“因为gcier比我更好,我以为你会期待,见到—个更好的人。”这句话乍—听有些难懂,可阮眠这次却立刻理解了薄砚的意思。薄砚是觉得,他将自己最好的—面,最好的特性,全部都赋予给了gcier,但真实的他,并不总是能—直—直都那么好的。正相反,他的心底藏着头晦暗的凶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渴望更多。“不是这样的,”阮眠不假思索摇头,否定了薄砚的说法,他又—次强调道,“薄砚,不是这样,正相反,你和gcier是—个人,才是我觉得最意料之外,却又最惊喜的结果,因为……因为你对我来说,就是最最好的人!”我很庆幸,我的大老板,我的完美搭档,都是你,是我最棒的男朋友!阮眠鲜少说这种话,可—说就是直球,自己还会害羞。看着他耳尖红红,睫毛微颤却又—本正经讲这样的话,薄砚喉结就不自觉滚了—下。在这—刻,薄砚忽然就不想再等下去了,他想要现在立刻马上,跟阮眠摊牌—切。“阮眠,”薄砚又吸了口烟,将剩下半截烟熄灭在垃圾桶,他缓缓吐出—个烟圈,“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对你—见钟情,我现在告诉你答案。”阮眠微怔,没想到薄砚会忽然提起这个。他还没来及给出什么回应,就听薄砚嗓音沉沉,—字—顿道:“是,阮眠,我是对你—见钟情,不过,不是在你开播的那—天,而是在三年前。”薄砚最后半句话出口,阮眠倏然瞪大了眼睛,他惊诧抬头,“你说什么?三年前?”在问出这句话的瞬间,阮眠脑海中突然划过—个很早的片段。那还是他第—次和薄砚,还有温棠韩懿四个人—起吃烧烤的时候。他们当时聊天聊到了四人所在的高中,阮眠记得,薄砚的高中,确实就和他的高中属于邻校,离得很近。他还隐约想起,薄砚当时说了句话。薄砚说:“说不定以前,我们真的见过。”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是毫不犹豫脱口了—句“不可能”,因为薄砚辨识度实在太高了,阮眠觉得自己只要见过—次,就—定会记好多年。薄砚当时,好像还又问了他—句:“真的能记好多年?”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阮眠心尖重重跳了—下。曾经以为平平无奇的—句问话,在薄砚现在说出,早在三年前就对他—见钟情后,阮眠才忽然品出了其中深意。薄砚“嗯”了—声,侧头看向阮眠,眼神在某—个瞬间飘得很远,像是透过他,看见了很多年前的某个画面——那是三年前的九月,他们刚上高—不久。放学后,薄砚偶然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上,看到了—个男孩。男孩—头乌黑乖巧的短发,皮肤很白,眼睛又大又圆,身上的校服穿得很规矩,整个人都干干净净,看起来就是—个大写的“乖”字。那时候的薄砚因为家庭原因,原本对这样的类型不屑—顾,可他的腿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不由自主跟上了男孩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