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房间,春桃看我脸色不大好,便贴心的替我端了杯热茶,“小姐身体不适?”
我端着热茶,感受着热意一点点的驱散了心中的不安,才长舒了一口气。
“春桃,若是我梦到自己做错了事,该怎么办?”
春桃不解,“小姐,做梦的事哪里当得了真?”
也是,那只是梦,尽管离经叛道,但并未生啊!只要我恪守本分,往后少和二表兄接触,日子长了总会淡忘的。
“今日还是多亏了二爷,要不是他,估摸着夫人还没有那么容易放了小姐呢。”
要她说夫人这是无理取闹,自家侄女得不到老夫人的欢心,便就把气撒到小姐身上?哪里来的道理。
要是老爷夫人还在世,自家小姐哪里要受这档子气?
提起沈清舟,我心里就慌,赶紧拦住春桃的话头,“以后少提二表兄。”
害怕春桃提多了,还要继续做这种梦,那该如何是好?
春桃打趣着说,“原先小姐刚到沈家的时候,还只和二爷亲近呢,如今却生分了。”
当初我父母新丧,沈家可怜我,把我接了过来。
一个成日郁郁寡欢的表小姐,府里头的孩子都对我避之不及,只有沈清舟。
沈家这个名义上寄养在夫人名下,实则无人教养的野孩子,像是捡到什么珍宝一样,成日带着我去看他掏的鸟蛋,还带着我去厨房偷吃……
最后是被老夫人现,当即就叫人把沈清舟抓了起来,挨了一顿板子,说他不学无术,带坏了我。
往后我就不敢与他亲近了,怕又连累他挨板子,只敢听了老夫人的教诲,跟着几位表兄表姐读书习字,半点不敢逾矩,生怕又连累了谁。
可能是玩伴被剥夺了,沈清舟自那以后越加的叛逆了,成天的捣乱,甚至和沈清宴作对,府里头被他弄的鸡飞狗跳的,还是后来他去了军营,日子才平静下来的。
要不是春桃提了这么一嘴,我都快要忘记原来我和沈清舟有旧了呢。
“长大了。”
当天夜里,我又一次做了出格的梦。
在他的书桌上,他压着我,墨迹沾染了我雪白的肌肤。
地上散落的全是他抄写的家规。
他低声问道,“弄疼你了?”
嗓音暗哑,听起来像是被火灼过。
他贴的极近,几乎是整个人覆盖在我身上,呼吸黏在耳畔。
要命!
像饿极了的野兽进食的前兆,我一慌,一双手使劲的想推开沈清舟跑掉,却被人拉了下去。
被用剑劈成了两半,叫人忍不住哭诉哀求,却得不到半点怜惜。
太可怕了,我直接被梦里的内容吓醒了。
身上也全是汗渍渍的,黏腻,充斥不舒服的感受,和梦里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又怕惊醒春桃,只敢咬着被子,小声抽泣。
怎么办?又做了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