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抬出来的女童,断尾和来福一时相顾无言。“我小时长在一个富户家中,听说他们的生意在扬州做的极大。我只记得那家姓王,我是王家小少爷养在身边的猫儿。因为我的金丝褐狸纹很少见,所以很受他喜爱。”两猫离开别院,断尾忽然讲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来福虽然知道断尾以前也是一只家猫,但是却从未问过它因何流浪。猫儿们相交很少探究过去的经历,因为骄傲的经历多会自吹自擂猫尽皆知,伤心的经历大多缄默不言。“那时的我是快乐的吧,有吃不完的美食,玩不腻的玩具,听不尽的赞美,每日只需跟在他身边听他的话就行。捕只蝴蝶他会夸我‘好猫’,爬上棵大树他也会赞我‘厉害’我们同吃同睡,是最好的伙伴。”断尾说着语气多了淡淡的伤感。“有一日他回来很是生气,我嗅到了他身上暴躁的气息。我想安慰他,我像往常一样蹭着他的脚背,肚皮向上抓着他的裤腿。我说:‘别生气,一起来玩一会儿,摸摸我,我一直陪着你。’”断尾看着京城繁华的夜景,那闪烁的灯火好似跳跃在它的眼中般明灭不定。“他却一脚将我狠狠踢开,好似还不解气,又跑过来踩在我的腿上。我大叫着,害怕极了,也伤心极了。我努力躲着,‘不要,你冷静,我没有要伤害你。’可是……没用。那个曾摸着我的头夸我‘好猫’,叫我金虎的人,好似变了个模样。他随手捡起一块山石不停打在我身上,咒骂着‘你这杂种,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身边吠叫!’”“人类真是奇怪是不是?”断尾看着来福目光不解的问道。它眼中的哀伤仿若实质般刺痛了温和的夜色,周围的灯光一下子变得暗淡了许多。“他们待你好时,奉若珍宝;可当无情时,便痛下狠手。你根本不知做错了什么,可能你什么也没做错,一个宠物有什么资格说对错。就像一枝花、一棵树般,一时欢喜种下,一时碍眼拔除。”“欢喜疼爱是真,翻脸无情是真,阴狠毒辣是真,下流龌龊也是真。我们根本分辨不出他们是否长情,判断不了他们是否能信任。生命只有一次,我不想再拿来试错。保持距离,时刻警惕才是我们最好的保护。”“你看刚刚那个人,他对同类下起狠手来也毫无怜惜,那个人类女童又做错了什么呢?”断尾说完,看着来福久久不语。来福不知道如何说,镇国公府的人和其他人类不一样,它能感受到他们真挚的爱。可它却不知如何为人类辩解,因为有的人类就是如断尾说的那般不堪。“也有好人的,他们的爱始终如一,他们不会欺凌弱小,他们心有良善。”来福想了想还是小声解释道。它觉得言语是苍白的,你无法只用言语抚慰一颗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回去吧,我们救不了那个女孩,人类的报复会给猫族带来大灾难。”断尾见来福执迷不悟也不再多说,两猫沉默着向东而去。“来福!”在望月楼分别时,看着来福离去的背影,断尾大喊道:“希望你是对的!”“喵!”来福回头看着望着它的断尾大声应着。“但愿你就是对的!”断尾又道。“喵呜!”看着断尾摆动的尾巴,来福知道它是真心的,有些开心的回应着。“就算错了也没关系,我不会给任何人类机会让你也成为断尾。”看着来福消失的身影,断尾低声道。“来福,来福,来。”时间过得好快,来福觉得不过转眼间,宝珠就能清晰的喊出自己的名字了。它小跑上前,脑袋蹭着宝珠的小小的身子。“哈哈哈,痒。”宝珠被它蹭的咯咯直笑,一下仰倒在床上。来福也学她的样子仰倒在床上,伸爪够着帐顶垂下来的流苏。它将流苏勾到宝珠头顶上,盖在她的头上,自己翻身跳到地上藏了起来。“哈哈哈,来福,来福?”宝珠坐起来,将流苏拨开,见来福不见了,光着脚溜到地上,在屋子里找起来。桌子下面,床底下,绣凳后面,每一处她都找的仔细。“来福?来福?”她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正准备迈过门槛去外间看看。“喵呜~”来福叫了一声,制止了她要迈出去的脚步。“来福?”宝珠“噔噔噔”跑回来,站在屋子中间,小脑袋左看右看四下巡视。来福无奈的将尾巴从屏风的空隙下探出甩了甩。“哈哈,找到啦!”宝珠扒在屏风边上,探出个小脑袋看着来福,眼睛笑的弯弯。“喵呜~”来福颠颠跑上前,蹭着她的小腿夸奖着。“快来,我又给你找了些好东西呢。”宝珠跑到一个桌子前,双手捧下来一个金丝螺钿的妆盒,放在地上打开。只见里面盛满了各色珠花、项链、手串、发带等,这些都是她觉得:()猫王不为奴:宝珠福喜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