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怔然:“奴婢不知。”
贺裕泄了气,也罢,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能知道什么呢,他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帮我按一下头吧。”他躺倒在浴桶上,“头疼。”
终于有秀荷会的了,她脸上神色也松和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水瓢:“爷是哪里疼?”
因为谢庭川没有透露贺裕的身份,所以齐国驿馆的人都唤他“爷”。
贺裕还没说话,窗边忽然传出一阵动静。
秀荷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窗开了,奴婢去关上。”
贺裕再次阖上了眼睛,“嗯”了一声。
窗被关上了,挡住了屋外的寒风,浴房里又暖和起来了。
不一会儿,一双手按上了他的头皮,他整个人都松泛了下来,浮在水上,像一条快活的鱼:“秀荷,力道太重了,轻一点。”
那双手的力道轻了点。
确实舒服,不过感觉毫无章法,不像是经常伺候人的奴婢,倒像是个武夫。
贺裕蹙眉道:“秀荷,你之前是在哪儿伺候的?”
头顶上传来了一道阴沉又喑哑的声音:“王爷不满意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贺裕惊得蓦地睁开眼睛,在看见古兰时的那一刹那,他吓得叫了一声。
但是古兰时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贺裕“呜呜”两声,眼中的惊恐都要溢出来了。
掌心的湿气让古兰时觉得痒痒的,他单手将贺裕捞了出来,见对方只穿了一条亵裤,心中冒着三丈火:“王爷艳福不浅啊,孤是不是来得太早了,若是再晚一点,你和那丫鬟都要滚到榻上去了吧?”
贺裕掰开了他的手,质问道:“你把她怎么了?”
这时候还惦记着哪个丫鬟。
古兰时扯着他的头发,眸中泛着危险的绿光,慢慢靠近他的脸,然后轻吐两个字:“杀了。”
贺裕觉得头皮疼,听到对方这句话后,心中也气急:“古兰时,你这个疯子!你给我滚出去!”
“方才不是还向那个丫鬟拐弯抹角地打听孤的事情吗?”古兰时拍了拍他的脸,将人身上的水随意擦干,然后抬手扔到榻上,“现在孤站在你面前了,孤好得很。”
贺裕这才得以窥见古兰时的全身。
他发现对方只有走路的时候不太稳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人硬撑着。
贺裕眼睛有些湿润,亏他还那么担心,原来对方一直都是装的:“你骗我……”
古兰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解开了自己的革带,“啪”的一声,衣衫坠落在地。
“是装的,只不过孤没想到瑾王殿下那么担心孤,让谢庭川派了十几个人来救孤。”
贺裕见着对方的动作,不停地往后退:“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