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清挣扎道,“不要!”
剪子的尖端停在空中,沈临清绷直的脖颈差点被剪子戳到,白钰面无表情地将剪子收到拿出去了。
“你看,就算没有喝醉酒,只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你都会想要自杀。”
“……”沈临清脸色发白地看着白钰,因为赤裸身体而感到羞愧,绷紧的脚趾把床单弄得褶皱不堪,如果他可以逃跑,现在一定会找个洞躲起来。
“我不喜欢自杀的人,更不喜欢说谎的人。沈临清,你已经在我眼底下自杀两次了。”
“……”
“如果你死了,我就会是最后一个见过你的人,就算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以后还是会想起你,良心会不断谴责我,责备我没有更小心的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我会活在你自杀的阴影里。”
“……”
“所以与其被你伤害,我更愿意先伤害你。”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在外面?你现在放我走,我一定会躲得远远得再自杀。”
垂下的锁链一直在颤抖,这样赤裸着暴露在灯光下对于沈临清而言实在太过羞耻。就算不去查看自己的身体,那具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也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没有酒精麻痹神经,那具白花花的肉体被道德丈量,被家教浸润,他可以想象出无数人在看到裸体时的反应,尖叫,嘲讽,不耻,他会成为无数人的笑柄,会被指着脊梁骨骂家风,父母会为此蒙羞甚至认为他有什么精神疾病……
沈临清只是感到窒息。
“沈临清,把眼睛闭上。”
沈临清僵直着身体没有动,没有血色的脸像是中世纪棺椁中沉睡的吸血鬼。
白钰叹了口气,他走到窗边,把早已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扯了下。沈临清惊叫着,“不要……”
“我像你保证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也不会让任何第三方看到你,如果我没能保护好你,可以任由你杀了我再自杀,或者让我杀了你,可以吗?”
沈临清听不懂白钰在说什么。他只是害怕。
白钰单膝跪在床上,拍拍沈临清的脸颊。波澜不惊的眼面对赤裸的身体没有任何情绪,他用眼罩,遮住了沈临清的眼睛。
沈临清想要挣扎,手脚的锁链被白钰收得很紧,他只能像条搁浅的鱼在床上挣扎。
白钰抓着他项圈上的锁链,在人挣扎到精疲力尽时才道,“我不会拉开笼子的窗帘,也不会让任何人看见你。但是在你放弃自杀念头前,不可以再离开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