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到“幸福”这两个字,落轻的动作一顿,抬眸,眼里泛红,触及到的是越舒一直看着自己关切的眼光,声音悲戚,“我好像。。不是我父母的孩子。”
越舒见到落轻父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落轻的长相和他们三人的模样确实一点儿也不相像,更不用说物种不同了。但是他知道,落轻很爱他的父母,寇瓷和寇承也很爱他。
爱是不会说谎的,会从一个人的行为、言语和心情中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他还未说话,却听到落轻又继续说:“你说会不会,你才是我爸妈的儿子?”
落轻想,越舒和父母同属一个物种,也生活在林城很多年,会不会有可能是当初越舒不小心被父母弄丢后,父母出于伤心于是收养了自己。
越想越有可能,他突然想起陈然平时最爱看的男频小说,那种真少爷多年回归家族打脸所有人,还把假少爷赶出了家门的故事。
这难道也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吗?
越舒无奈地看向少年惊慌失措的样子,手慢慢拉上对方另一只没有环着树魅团子的手,“怎么可能,不要多想,我和你父母他们没有任何相像的模样和气息。”
手上传来了微凉的触感,落轻的心也猛然一跳,他凑前几步,认真地看着越舒这张脸。
和寇承、寇瓷略微柔和的模样不同,面前的人的脸要冷很多。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儿害怕。”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明明这么多年父母这么爱自己,明明自己也这么爱他们。但是知道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这刻却又感觉整个世界像是要坍塌一般,他怕这份爱是他抢来,又或是伤害别人的利益而得到的。
“我理解你的感受。”越舒握住少年温热的手,温声道,“为什么不去问问伯父伯母呢,我觉得他们是有苦衷的。”
落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说得对。与其在这里想东想西,我还不如亲口问问他们。”
无论是什么结果他都会接受,父母有什么困难,他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他们的。毕竟他们是这样的爱自己。
他心里做出了决定,脸上也明媚了不少,感觉到越舒的手还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他捏了捏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谢谢你啊。”
越舒脸色也好了不少,“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
我们之间。
是啊,他们现在是彼此的恋人呢。
还真是奇妙,落轻想,只是一场将人困在无名山的雨,让他明白了和越舒之间的心意。
真是要谢谢这场雨了。
“那我能亲亲你吗?”落轻小声道,有些扭捏,“就是我看电视上。。。”
越舒弯身,离他很近的距离,只是红色如同花瓣般从脸蔓延到了颈部,明明脸离他很近,可那双眼睛却没有以前那样震惊,看看他,又看看地,最后又落在他的身上,“可以。”
“这么大方吗?”这个样子让落轻也难为情起来,心里像是装满了苹果醋一般酸酸涩涩,又有一丝细品之后才有的甜腻感,可是脸上却又和所想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他踮起脚,凑到越舒微抿的嘴角旁,轻轻地碰上,继而一触即离。
踮起的脚落在了地上,落轻眉眼弯弯,看着正低头注视着自己的人,那眉间的痣离自己是如此的近,他指向自己,“你要亲回来吗,男朋友?”
越舒沉沉地盯着那指尖的,“男朋友”三个字又加重了眼眸里浓稠的墨色,他快速地伸出手,却又很轻地抚上少年的头,凑了上去。
那是很软很软的触感,像果冻,像春日初生的绿草,像少年那一双毛茸茸的耳朵。
没有反应过来,落轻手一松,刚有了醒意的树魅团子掉落在满是树叶的树木上。它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新主人为什么要扔下自己。
看着极近的凑在一起的两人,它瞪大眼睛眨了眨,有些不明白,只好凑在落轻的裤腿边蹦来蹦去,以期引起落轻的注意。
细小的风声掠过穿过树枝,雨滴低落在越舒的手上。树林里此刻也瞬间安静下来,仿佛时间只为了他们而停止,温柔地拢成透明而坚硬的玻璃罩将两人困于其中。
落轻此刻已无法分神到别的地方,他只是瞪大眼睛,感受着嘴唇上的触感。
原来这就是接吻吗,他感觉自己好像要醉过去,不,也有可能是窒息过去。他下意识地嘴唇微张,对方察觉到他的动作,向后退去。那微微探出的舌尖还是不小心从越舒湿润泛红的嘴唇上滑过。
扣着他后脑勺的手也离开了,落轻感觉自己好像又落在了地上。看到树魅团子的动作,他僵硬着转移视线,企图逃离越舒那将他困住的两汪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