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如此状态,钟听依旧很快听出了广播里的声音。
是渠令。
毫无疑问。
娇俏的、如同百灵鸟一般悦耳动人的嗓音,穿透夹杂着“沙沙”噪音的广播音响,连其中的恶毒都变得含混不清。
在底下所有学生露出诧异神色、交头接耳之时,这段话又一次开启重播。
“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举报,高三年级钟听同学恶意插足他人……”
站在钟听旁边的几个外班学生也在交头接耳。
“钟听不就是这个……”
“应该是……”
“她和沈珈述?不会吧?”
“之前走班课你没见过他们俩一起走?我们班几个女生早就看出来了。”
“但是这俩也太不搭了……”
“这广播是谁弄的,看起来是要人死的节奏。”
“肯定是沈珈述的哪个前女友呗!你没听插足什么什么的嘛。啧,鱼死网破,精彩。”
“……”
他们声音很低。
窃窃私语的同时,若有似无的目光也频频投到钟听身上。
钟听耳朵不好,但距离近,也能模模糊糊听到个大概。
她低下头,整个人缩成一团,无地自容似的。
脸也已经不受控制地烧得通红。
像是烙了炭一样,从脸颊一直漫布脖颈、耳垂,是几乎能把人灼痛的温度。
动员大会和新生开学典礼放在一起,算是校级活动,不仅是高中部三个年级的学生,还有全体初中部参加。
班主任都坐在下面,和各班学生在一起。
没有人能上来控制这个局面。
没有人能解救钟听。
只有教导主任在旁边撕心裂肺地怒吼着:“什么情况?广播站的人呢?!话筒拿来!给我一个!”
“喂?喂喂喂?广播站能听到吗?你们在干什么?!谁在里面?!”
“……”
渠令这段话放了整整五遍,总算被匆匆赶到的老师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