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最后,沈珈述仍旧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是说:“我知道了。”
钟听眨了眨眼睛。
还想再打点什么字,却被沈珈述制止。
他问:“你刚刚不是说要去买东西吗?时间不早了,走,我陪你去。”
……
菜场外,那家凉菜店还亮着灯。
钟听挑选了几样常吃的,再隔着玻璃,用手势比划自己要的重量,满满当当整了两盒。
她从传菜窗口接过塑料袋,转身看向沈珈述。
【跟我一起回去吗?】
这会儿,沈珈述早已经恢复往常那般模样。
看到钟听问,他痞气地笑了下,“老子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
闻言,钟听还是一脸忧虑,一本正经地继续打字:【睡在台球馆的沙发上不舒服。】
沈珈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
“放心吧,送你回去之后,我就回家。”
沈腾飞再专制再暴君,再爱动手,这么些年,在金钱和生活上也不曾亏待过沈珈述。
如今,沈珈述手上有不少钱。
去住上年酒店都绰绰有余。
不过,他怕钟听担心、又开始碎碎念,并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果然,听到他要回家,钟听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下心来”。
她先习惯性比了句手语,又写:【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也早点回家吧。但是千万不能再受伤了。】
沈珈述笑了笑,“知道了知道了。豆芽菜小小年纪就这么啰嗦,以后年纪大了会不会越来越……”
钟听不甚满意地鼓了鼓脸。
见状,沈珈述立马收声:“行,不说别的了。先送你回去。”
两人再次折回锦西路。
穿进红墙弄堂。
时间已至七点半。
夜空一澄如洗,看不见星星,唯有月亮清凌凌地高居头顶,显出些许寂寥又静谧的气氛。
钟听站在家门前,往上头望了一眼。
二楼没有亮灯。
白珠秀应该还在阁楼废寝忘食地忙碌。
她松了口气,转过身,同沈珈述挥挥手,用口型说:【明天见。】
这一次,沈珈述看懂了。
他微微颔首,“明天见。”
钟听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
这个发型和刘海产生的忧郁封印瞬间解开,流露出精灵般轻盈又温和的气质。
借着夜色庇护,沈珈述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好久。
等钟听转身准备拿钥匙开门回家,倏地,他又出声喊了她一声:“豆芽菜。”
钟听动作一顿,不明所以地回头。
沈珈述:“下下周……15号,是我生日。你把那天晚上的时间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