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行驶出去一段路。
后面俩男生开始说话。
陈天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鬼祟,“述哥,你昨儿和渠令学姐分了啊?不是我去打听的哈,是看到学姐的朋友圈了。”
沈珈述含糊地“嗯”了一声。
钟听头皮一紧。
陈天皓啧啧叹息:“哥们你是不是没一任女朋友能超过两个月啊?学姐这么漂亮都不行吗?”
闻言,沈珈述沉沉地笑起来,一副浪荡不羁的态度。
“你要觉得漂亮,你去追不就好了。我无所谓。”
06
说话时,沈珈述的手掌还压在钟听的椅背上,半撑着胳膊,一副很随意的姿势。
陈天皓笑着拍他一下,“少来。我没那种想法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沈珈述浑不在意,依旧还是那个意思:“有也无所谓。”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点到为止。
陈天皓想了想,复又问了句:“有下一个目标了?”
他压根不问两人掰了的原因。
对沈珈述来说,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随意,想来也不需要什么缘由,没兴趣了就拜拜。
“……”
沈珈述顿了一下,眸光跟着微微一闪。视线像是转到前方某处,又像是懒洋洋地看向虚空中的一个点,“也可以这么说吧。”
听他这么说,陈天皓当即凑过去,饶有兴致地追问道:“谁啊?前两天来我们班上那个妹妹?还是隔壁职高那个校花?”
沈珈述伸手,将他的脸推开,“一边去。”
“你……”
下一瞬。
大巴车在红灯前踩了一下急剎。
整车人随着惯性往前冲,停下来后,又跟着重重后仰。
就是这一刻,钟听的脑袋,触碰到了沈珈述仍旧留在她椅背上的那只手。
或许,不该仅仅用“碰”来描述。
准确来说,是一截发丝、以及脖后上方的一小块皮肤,擦过了沈珈述的指尖。
他明明一动没动,却像是在她身后撩起了一阵轻风。
剎那间,钟听觉得,仿佛连自己的头发丝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它成为了那阵风的奴隶。
在主人不知道的时候,曾对他顶礼膜拜过。
如果不是听到陈天皓说沈珈述已经和渠令分手,这种想法,简直称得上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但偏偏,想象力是最不可控的东西。
钟听在心底懊恼地“噢”一声,曲起指节,轻轻敲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强行将脑海中胡思乱想的念头摒除掉。
她逼迫自己不再刻意关注身后的人,而是转过身,将注意力集中在董西身上,专心致志地听她说一些过去发生过的、有趣的事。
那些都是钟听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
未尝不能比沈珈述更吸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