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亦在静心,而非徒有其表。”苏观生微怒道:“谁知道你会对他做什么?”寒灵子紧抿嘴角,也不躲闪苏观生利刃般看他的眼神,反倒是正面双目与他相对视:“我会做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清楚。”苏观生那一寸寸的恨意就差望进寒灵子身体中,他蔑笑道:“道长说这话,真是心不红,脸不跳。”“是脸不跳,心不红。”李亦行刚进来便听到他们来这么一段,他满脸问号:“你俩哈戳戳的(你们俩是不是傻),不应该是脸不红,心不跳吗?苏观生:“……”寒灵子:“……”“在搞哈子(在干什么)?”李亦行满是不解他俩。其实寒灵子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就是忍不住。从昨晚开始自己的情绪就不在可控,那种感觉很难受憋在心里无法说出也无法安放。当听到李亦行昨晚对苏观生说他的话时,他心里面竟是满心欢喜,尽管知道他只是阐述一个事实,于这件事也只是表达自己的看法,可心里面就是觉得不一样,就觉得他在护着自己,向着自己。自己很高兴却不是感激而是对于他的欣喜。而今天自己便对面前这位年轻人,更多了一份不爽。苏观生顿了顿,见‘抢手货’回来挑了挑眉,不知道那儿来的迷之自信,说道:“让他自己选,看他选谁?”……容颜老(四)所以李亦行选择换一家客栈。寒灵子到表现出没什么不妥,而苏观生的反应则很大,不过被李亦行又决了几句(怼了几句)才是只暗自嘀咕。到底有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原形毕露?他是妖怪一副道貌岸然样迷惑着亦行,迷惑着所有人,一定要让别人知道,让人知道他的险恶面!傍晚之时,苏观生说要出去一会儿晚些回来,李亦行只当是他在这城有什么相熟的人要去见也就没管他,只提了句早些回来。吃过晚食李亦行还说和寒灵子在聊会儿天,可寒灵子却说身体不适便早早回了自己客房。寒灵子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望着寒灵子离去的背影,李亦行也是一筹莫展。晚夜苏观生回来的时候手里多提了一个桶,里面装的有东西哐当哐当作响,他没有理会李亦行,提着桶就进了客栈后厨。李亦行也没看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又不像是水,只晃了一眼里面似装了一种很黑的液体。奇怪,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今天一个比一个奇怪。……木窗斜开,纵有晚风徐徐吹但不免还是会感到燥热。说是心静自然凉,可奈何心中总想着有事。寒灵子平躺于木榻之上,手交握放于腹前。虽不说是辗转反侧,但所想这两天的事也足够让他彻夜难眠。其实寒灵子也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变的这样,变得急躁,彷徨,惆怅,所有的起因都源于一个人——李亦行。对,是李亦行,每每想到他与别人自己就会暗自不爽变得焦虑,那怕那个人不是苏观生是别的什么人,寒灵子也问过自己还会这样吗?答案是——会。会因为他牵扯着自己的情绪,会因为他对何事都不满。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一个人就变的不在像自己,却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很在乎。可这样是绝对不可的,越是在乎越成了牵挂,越是牵挂越是在乎,陷于其中挣扎不休。那……如果远离呢?不在看到他,不在听闻他说话,不去关注他任何事情,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那个自己?不会难受,不会不安。不在与他一道经风冒雨。不在与他一道看遍河山。不在与他猜哑谜。自己该离开,不在于他一道了。可……又为什么会那么不舍?寒灵子还在想,哪怕是闭着眼感受着耳旁微微抚过的风也还是睡不着。这时寒灵子躺在床榻上,除了风感还感觉到门的震动,有人在开他的房门而且是偷摸的。先前门上从内落了门拴,现在门外那人用什么东西正把门拴一点点抬起来从外打开。贼?应该不是,入室盗窃越方便进越好,这里楼层矮为什么不从窗户进?怕是这人还带了其他什么东西专门冲他来的,因为这空气中已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儿。门开了极其小声,那人蹑手蹑脚走进房间,屏着呼吸慢慢靠近寒灵子。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见寒灵子此时此刻正躺在床上安稳熟睡。当下二话不说,提起那桶他事先准备好的液体,迎面便朝寒灵子泼了上去。“啊!!”衣服上染着沉黑的血,不停发散着恶臭血腥味,血凝块伴着粘液粘挂在头发上又顺着面旁滑落最后滴落在地上,怎么看都是一副狼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