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五个,他们要做的事,怎么听都不像是利于蓝润的事。我的心直颤。那浓浓的白烟盖在了水面上,空气中弥漫着媒油焦木的味道。我熟悉那个味道,有次道观着火我便近距离的接触过,那时水缸里的水都被尧去,我只能大口吸着空气,那感觉难受至极,我一辈子绝对都不可能忘掉和记错的。蓝润把我从水里捧出来,我都还未来得及反应。他怎么了?怎么手里冰凉?怎么浑身都是血?怎么……一直不停的,我们是要去那儿?……长长的水道流着从他指尖上滴下来的血,那血滴进入我的鳃里侵入我的胸腔中。我吮着他的手指,可他在也不会笑了。心中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想对你表达,可我说不出来,我不能我还没到那个能力。我求求你,你不要死,我说过会陪着你天长地久的,如果你死了我找谁对诺?“快……快游。”是他们对不对?一切都是他们做的对不对?是他们害的你?这个家是他们烧的对不对!!“你自由了……”“蓝……润。”我叫出口他的名字,我能说出他听得懂的语话,可他现在已经听不见了。“蓝……蓝润。”……无绝期(十五)李亦行愣愣望着地上,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四周包围的水墙即可而解,里面包裹的焦木掉下还差点把人给砸了,地上原本粘稠的水开始慢慢退去。“这就……完啦?她就……翘跟儿了(死了)?”李亦行有些不敢相信。寒灵子:“嗯”。李亦行此刻的心情就真是日了狗了,老子容易吗?被摔了多少次差点摔出内伤。寒灵子容易吗?加使的撒符箓(一个劲的消耗符箓),怎么到头来那女妖只被顾启言那家伙一豁就给夺死了(一剑就给杀了),怎么别人就这么轻松?这,这,这,你说这叫什么事?尽管李亦行在不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黑青剑何时有这一剑毙命的威力?女妖被打回了原形是一条红白相间的鲤鱼,她奄奄一息的落在地上扑着腮帮,渐渐连腮帮起伏缓了下来。顾启言双眼通红手不至地抖动,他知道自己在干嘛却又不知道。还没完还不够,这些都不足以补偿让他轮流到如此的。顾启言突然抓起地上的鱼,举过头顶猛的摔在了地上,一次觉得不够还来,他像疯了死似的不停来回重复。他青筋暴起,红着脖颈已显癫狂“去死!去死!不该存在!”你认为平日一个不怎么发脾气的人怎么突然变了?变的暴躁变的极端,还在疑惑还在诧异人怎么就这样了?变的陌生变的不认识,却殊不知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人变了而是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了。而顾启言就是这样,一直在他心中绷着的那根弦终是被扯断。这么久一来他都认为世上没有妖魔,却偏偏因为别人口中的鬼怪而家破人亡,原本前程似锦怎么都不该沦落到这破地方当个县令,归根还是落差。嘴上总说没关系还能东山再起,可心里哪有不在意不恨,只是给自己一个继续往前的假支撑,这心底却默默便把鬼怪列为了禁忌一个心结。午夜梦回时顾启言便会想,自己到底恨的是什么,到底是妖魔鬼怪?还是因为用鬼怪的借口来打击的他的人?他已经分不清了到最后自己都模糊了界限,他只知道恨,因为只有恨才能让他好受。所以当告诉他这世间真的有妖,而且就活生生在他面前时,也告诉着他你之前种种是那么可笑,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不是因为妖魔鬼怪而是因为你自己,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河水决堤急需找个发泄的突破口,他不相信这样的自己会如此愚蠢可笑,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干什么?说别人装神弄鬼,借鬼怪之说来达自己私欲,而自己呢自恃清高,结果因果下来不是借鬼怪之由?到头来自己还不是什么都不是。……李亦行和寒灵子在一旁都看傻了眼。顾启言还在不知疲倦地摔着,最后李亦行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便要把他拦住。可此时的顾启言哪儿听的进这些,反手用力一掀,李亦行只能往后退了一步扶着左手双臂表情难看道:“这龟儿真是不听劝,焦人求的很(让人急躁的很)。”寒灵子几步上前扶着李亦行,眼中满是担心,可他担心的不是发了疯的顾启言,而是看着手像是受了伤的李亦行。慢慢的顾启言停了下来,红着眼看着地上死气沉沉那尾锦鲤,这下该是死透了吧,可他觉得还是不够,还是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