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常乐继续在她旁边说道:“人家都不吝教你了,你还不认个师父呀?”这下是问句了。
“我没兴趣。”孙止忧丢下这一句就大步走开了,留孙常乐一个人看着她远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国师竞选还有好几个月,因为纪尘子当初计划到京城的时间很长,所以北池用了法术之后,孙常乐与他得以在孙府住上很久。
过了几日,公主司马霍莹请京中各官员,豪贵的子弟到公主府饮茶。公主府是当今圣上修来供司马霍莹等公主嫁娶用的,只是一年前才竣工,司马霍莹等不及了,才竣工就搬了进去,如今又耐不住寂寞,想找一群人来玩乐。
孙止忧孙常乐也在受邀的行列。
一早,孙常乐便来到北池房里:“小师叔,你陪我们去参加公主的宴会可好?”孙常乐自从回家后,什么都要带上他的小师叔,生怕把人给冷落了,北池又不好拒绝这个小师侄的请求,因此都跟着他上了好几次街,逛了好几次集市了。
“好。”北池一如既往地同意了,除开不好拒绝不说,这次孙止忧也要去,他离开了这须臾,还未好好与南田亲近亲近,既然南田下凡在此,他也想与她寸步不离。
孙常乐又回到自己房里,叫上了春花秋月与自己一同去参加公主的宴会。孙止忧也带了两个侍女。一行七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坐着马车去往公主府。
众人在凉亭中饮茶,一个侍女端茶过来,一个手滑没拿稳,将茶水洒了尖嘴猴腮的张公子一身,张公子大怒,斥责她跪下,那侍女慌乱地跪下,口中不断嚷着:“公子恕罪。公子恕罪。”张公子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质问道:“这是谁家的婢子?”一旁的王公子道:“这是我刚从青楼买回来的侍婢,惹恼了张公子,便任张公子处置。”
张公子不怀好意地笑道:“青楼买来的……抬起头来本公子看看。”那个侍女闻声颤抖着,良久,在张公子的催促下,才抬起头来,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张公子一见她脸上的表情,便招呼来大家:“你们快看,这像不像孙止忧,这一脸无辜的样子。”
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周公子笑:“像孙止忧她娘。”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孙止忧原本立在凉亭口,见这么多令人生厌的熟人,她本是想绕道走开的,可他们的话像当头一棒,打在了孙止忧头上。“过了这么久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他们竟还恶语伤人。”怒火在孙止忧心中燃烧,她丢下跟着自己的两个侍女,冲上去,在张公子和周公子的眼窝上各给了一拳。
“谁打我。”两人还未反应过来。一旁的明小姐瞪大了那双本来就突出的眼睛:“是她本人!”
周公子将自己站稳了,想将肥大的拳头挥向孙止忧,却被孙止忧一个刀手打晕了过去,众人之中,反应的快的急忙躲开,任他躺倒地上。张公子见状,便也不敢向前,只是恼怒地捂着自己被打的眼睛,另一只眼睛瞪着孙止忧。
孙止忧冰冷的扫视了周围的公子小姐一眼,将那个跪在地上的侍女扶起来,向王公子说:“她,我买了,银两明日送到你府上。”然后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那个侍女怯懦地看一眼王公子,也跟着孙止忧离去了。
北池与孙常乐在远处的杨柳下松了一口气。本来,看见周公子挥拳的时候,北池想瞬移过去的,可他掐诀的手刚伸出,孙止忧就把周公子放倒了。孙常乐也想跑上去制止,可他步子才迈一步,孙止忧就已经解决了危险。
北池收回手,孙常乐收回脚,转头问北池:“小师叔,我妹妹霸气吧?你教的刀手,她才学就用上了,是不是天资特别聪颖啊?”
“嗯。”北池淡淡地回应他,看着孙止忧远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池塘边有落花和清风,清风徐徐吹来,撑开了一阵阵涟漪。
“你来了。”司马霍莹欣喜地迎上去。
梁若奇带着一些属下该有的疏离,回应道:“不知公主找臣下何事?”
司马霍莹见了,双手交叉放在面前,垂头娇羞的说:“梁将军,你陪了我这么久难道看不出来吗?”她又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的妻子吗?”
梁若奇垂眸,他也曾期待过这句话,不过不是期待她司马霍莹说,而是另一个人,一个已经离开他身边的人。他想婉拒公主,可那毕竟是公主,被人拒绝了该有多难受,他得保护公主的自尊心,像他保卫国家一样,于是,他只是说:“抱歉,你等我想想。”
公主又继续说:“那你便想想,我等你。”
“好,在下告辞。”梁若奇作礼离开。司马霍莹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良久,也朝梁若奇离开地方向走去。
梁若奇走到茶厅,这时周公子已经被仆人抬回家了,张公子脸上挂了彩也不好做逗留,早已回家去了。
彭公子上来拉过梁若奇:“梁若奇,你还记得孙家那个曾在你家做侍女的姑娘吗?”
“记得,怎么了?”梁若奇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记不记得孙止忧。
明小姐抢着说:“她把张公子和周公子都打了,若是还在你府上,可是摊上大事了呢。”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不过说那青楼的婢子像她,她就二话不说上来揪着人就打。”
“对,周公子都被她打晕了呢。”
“当真就只说那青楼的侍女像她?”梁若奇问道。
众人不语。彭公子悄悄跟梁若奇说:“他们侮辱孙止忧他娘,才落此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