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换羽成功,我有两个办法。一是找到神玥,将其炼化。二是得到能永生之人的心脏,将其炼化。而神玥,我知闻其在一个没有生灵的地方,至于永生之人,天上便只有两个,黄凰和火凤。”
“那本座即刻派人去找神玥。”胜族不假思索。
汝镜像是嘲讽地笑道:“你以为神玥这么好找。而且,要找神玥,必须要你本人去才找得到。”
胜族思索片刻:“好,本座便亲自去,不过你答应过要帮本座,你当陪本座去。”
“好吧。”汝镜答应下来。
硝烟四起,正是战乱。战马嘶鸣,将士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一个年轻的将军突破重围。敌人的鲜血溅在他年轻英气的脸庞上,他却眼也不眨一下。浴血而生的他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阎罗。他骑着高大的骏马,挥舞着带血的长矛,在战场上格外显眼,仿佛是个打不倒的存在,是主掌一方的司战的神明。
孙止忧独自生活在父母留下的茅屋内。晋国战乱四起,民不聊生,父母为了生计出门经商,从此便断了音信,一个兄长,沉迷于道术,几年前便辞别父母妹妹,上山问道去了。她一介女子,又不喜交谈,便像与世隔绝了般,生活在这个破茅屋内,没有邻近的亲人,没有亲密的朋友,邻里之间也就淡淡打个招呼,知道彼此的存在。
为了维持生计,她每日都会到城外的山上去采草药,然后把它背到镇上去换钱。
今日,她如往常一般背上背篓出城去。一路上,无论男女老少都在讨论战况,听闻战火已经烧到了晏城外。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懵懂地抬头,向身旁那老态龙钟的妇人发问:“奶奶,如果仗打到了我们这里,我们该怎么办呢?”那老妇人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胡诌,我们大晋又梁将军在,定能安定下来,阿弥陀佛。”末了,她还不忘念一句佛。旁边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双手合十,接道:“愿来生没有战乱。”
“梁将军……”止忧在心中默念:“倒真是个传奇人物。”往前走一段,几个衣衫褴褛皮肤黧黑的男人蹲在墙根下,面前是几个箩筐,箩筐里装着几个蓬头垢面的孩子,那些孩子望着过路的人,似乎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孙止忧每次路过这里都强忍着不去看那些孩子纯洁的眼神,她没有钱,不能帮他们赎身,也不能供养他们。这个时代,战乱激起了人求生的欲望,她是如此渺小,不能去改变现状。如此,没有能力,善良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的聊以□□罢了。她一如既往地叹了一口气,疾步离开了。
终于出了城,走在平坦的土路上,四周的野花开满了一个春天,空气清新而怡人,几只白色的蝴蝶在花丛中,从此飞到彼,好不自在。止忧浸透在这春光里了,春风也轻抚着她鬓角的碎发。她想到远方的父母,这春风是否也吹过他们,这战火是否烧到他们所到的异乡,他们在客乡是否一切安好……
马蹄的嘚嘚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几个狼狈的士兵从远处跑来,从装束来看,他们应该是胡兵,他们的后面还跟着几个骑马快速飞驰的晋兵。止忧退了几步,四下顾望想寻找地方躲藏。一个胡兵却已到了面前,拿刀的胡兵挥舞着大刀向止忧袭来,止忧吓得拔腿就跑。一根长矛从远处飞来,直击那追着止忧砍的胡兵的后背,胡兵在刀未及止忧时便轰然倒地。止忧还未来得及看清救她的人的长相,便被一只健壮有力的手揽住腰带上了马。
“坐稳了。”梁若奇侧过头来。
止忧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听到这个有力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去调整自己的坐姿。
他们骑着马一路奔驰到军营,梁若奇率先翻身下马,然后将止忧从马上接下来。
止忧刚下马便作礼:“小女子孙止忧,多谢将军搭救。”
梁若奇扶她起身:“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多礼。只是姑娘家住何方?天色已晚,是否要在下送姑娘回家?”
“家,便在这晏城内了。小女子家中无人,父母年前便外出经商至今未归,只一个兄长沉迷于道术,几年前便上山问道去了。回家,便是不慌忙的。只是将军之恩无以为报……”止忧低下头,声音逐渐微弱。
梁若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个士兵急来传报。附耳几句后,梁若奇对孙止忧笑道:“正好,皇上宣我们回京。你一介弱女子独自生活定不容易,况你执意要报恩,不如同我一道回京。”
止忧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若能报恩,小女子自不推辞,只是怕父母兄长回家后寻不着踪迹,还是待我告知乡邻以备。”
“如此便是了,恰明日班师回京要过晏城,届时,姑娘自可与乡邻相告。”
“嗯。”
“来人。”几个士兵闻声而来,“给这位姑娘安排个住处,我们明日启程回京!”梁若奇转身离去,战袍在他的身后摇曳。
“姑娘,我们军营中都是些汉子,今日只有委屈你与随军的舞女共处一个营帐了。”一个士兵说着便为止忧引路。
止忧颔首:“有劳了。”
大军回到京城,百姓们夹道欢迎。梁若奇骑在那匹追随了他好几年的威武的战马上,挥手点头,对百姓们微笑示意。
孙止忧同舞女们坐在马车里。她从未到过京城,听见外面热闹的欢呼声,她掀起马车窗帘的一角,偷偷朝外面看去。
舞女们听到如此热闹,也在马车上议论起来。
“此次回京,梁将军怕是回不到战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