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便又与施清如说了几句话,方端了茶。
施清如立时识相的起身,行礼告退了。
看得一旁的林妈妈忍不住又“咝”声起来,“太太,不怪老爷要说二小姐不用再学规矩了,她方才见了太太不但进退有度,礼数周全,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这端茶便是送客的规矩,她竟然也知道,您说到底都是谁教的她?简直根本不像是施家的人,要不是与老爷长得像,与那祝氏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我都要怀疑真正的二小姐早让人掉了包了。不过这样一来,她选中的几率应该能更大了。”
张氏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道:“几率再大又如何,我竟然看不清她一个十来岁黄毛丫头的深浅,就怕选中了,她也不会听我们的摆布。都怪那李丙家的,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不然知己知彼,我至少也能多几分把握,如今只盼派去桃溪的人能早些回来了!”
翌日,林妈妈亲自送了给施清如新做的衣裳和配套的一套头面首饰到听雨楼,“太太说了,让二小姐明日就穿这身衣裳,戴这套首饰去伯府,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太夫人她老人家见了才更喜欢。”
施清如见那衣裙是上好的杭绸做的,肩膀和衣领处的毛皮也是上好的白狐皮,外面的披风是灰鼠的,头面则是一整套珍珠赤银的头面,她虽已不记得前世她去伯府时穿戴的什么,却知道眼前的衣裳和头面都比前世的要好不止一个档次,不由勾唇而笑。
前世她胆小怕事,处处委曲求全,到头来却除了委屈,什么都没得到。
这一次她不再委屈自己,该说的就说,该做的就做,绝不退让,其他人便也换了另一种态度对待她,可见“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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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了,该铺垫的必须得先铺垫了哈,大家嫑急,o( ̄︶ ̄)o
常宁伯府
次日天还没亮,玉秀便在厅堂隔着帘子,小声叫起施清如来:“二小姐,该起身了。”
施清如早就醒了,只不过一直躺在床上默默背诵前世学的医典药典罢了,听得玉秀叫起,看了一眼桃子,桃子便应道:“小姐马上就起了,劳烦二位姐姐准备热水。”
一时施清如洗漱完,玉秀怕她不会梳复杂的发髻,赔笑着在外面道:“二小姐,奴婢的娘是给太太梳头的,奴婢耳濡目染之下,也多少学了几个发式,要不今儿让奴婢给您梳头吧?”
施清如和桃子的确都不会梳复杂的发髻,何况今儿要去常宁伯府,玉秀一个一直长在京城的,总比她们两个才来几日的知道京城如今流行什么发式。
施清如遂笑道:“那今儿就请玉秀姐姐为我们露一手吧。”
玉秀忙笑着应了“是”,进了施清如的卧室,到妆台前轻轻给她梳起头来。
她果然极擅梳头,十指翻飞间,不一会儿就给施清如梳了个小飞仙髻,再配上昨儿林妈妈送来的珍珠头面,施清如整个人便一下子变得端庄华贵又不失俏丽来。
水秀当然不能让玉秀专美于前,何况林妈妈昨儿还特地交代过她俩,忙笑着捧了一盒胡粉上前:“二小姐,这胡粉据说是宫里流传出来的,市面上要五两银子一盒呢,奴婢给您擦了试试吧?”
施清如今儿很好说话,“好啊。”
等水秀给她擦了粉,提出还要给她描眉点胭脂时,她也没拒绝,反正今日她只要当一个漂亮的花瓶即可。
于是等施清如留了桃子看家,带着玉秀水秀到了正院,见到张氏时,便是张氏已知道施清如长得好了,乍见盛装后的她,依然吃了一惊,这丫头长得是真好,送进宫里做娘娘都够格儿了,应当能入韩公公的眼吧?
那当年祝氏像她这么大时,也是如此的青春美貌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