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
——他说他刚下飞机,原来是回国的飞机。
事实上,回国这件事,晏承蓄谋很久了。思念波涛汹涌,在他了结了爱荷华州的事情后攀升到极致,以至于没告诉任何人,就自顾自订了航班回来。原本只是想像很久以前那样远远地、偷偷地看她一眼,偏偏又在来的路上看到那些新闻和未接来电。
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他忍不住重新生出希冀,并从未有如此强烈的预感:他必须走到她面前,再最后向她要一次答案。
四目相对,男人的眸中一点点溢满柔软的思念和隐忍的欢喜,冰雪消融般盖过了刚刚的心灰意冷;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秦招招看着晏承向她走过来,一步,又一步。
她却面无表情,只是冷眼看着,双手环胸,作出防御的姿态。
晏承毫不在意,似乎还想再靠近些,被秦招招往后躲了躲;他目光稍黯,不再试图亲近,
“这些天你还好吗,我……很想你。”他说,语气带一丝期盼。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止冷漠,秦招招的表情甚至带上了讥讽:“……我不想你,也不想见你,我只想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以后也别再来碍我的眼。”
重逢以后,对待晏承,秦招招虽说有时刻意疏远了些,但从来没有说话这么难听过。
她连朋友都不想和他做了?
晏承眼神闪躲开来,似乎不敢面对,他素来沉稳的声线隐隐有些颤抖:“……理由呢?”
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秦招招冷笑一声:“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也不想再浪费时间陪你玩什么朋友的游戏了。我不爱你,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一样。”
“……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晏承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秦招招躲开了他的视线,径直越过他,却在擦肩而过时被他抓住手腕。
“你刚刚说的那些,我都不在乎。”晏承垂下眼睑,眸色又暗了几个度:“招招,我爱你。”
爱?
像被踩中了尾巴瞬间应激的猫,秦招招猛地甩开了晏承的手,她回过头来逼近他,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令人陌生的恶意:“晏承,你知道为什么,我明明不喜欢你,却默许你住进我家照顾我吗?”
晏承看着她,静等她的下文。
“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以前恒远没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可以为了股权接近你,你忘了吗?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我,当我发现你在国外东山再起、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我就想着,再陪你玩儿玩儿好了,万一以后有用得上你的时候呢。”
她表情无比嘲弄,虽然是微微仰视,却又高高在上仿佛执掌生死的刽子手:“要是你没用的话,像你这么死缠烂打,早就被我一脚踢开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