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晏承真的死了呢?
秦招招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想象着晏承闭着眼失去生气,冰冷地躺着,再也不会对着她笑,不会再招惹她,他自作多情纹在手腕上的、她的名字,也将和他的躯体一起灰飞烟灭。
他一死了之,她没有任何损失,还不用再纠结对他的感情;说到底死的还是秦家曾经仇人的儿子,在狱中的晏伯山也将承担一次家破人亡的痛苦,正如当初的她一样。
多么大快人心的结局。
也好啊。死了也好。
她心想。
电梯停了,有人进来,是一对母女。小女孩怯生生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角:“妈妈,姐姐怎么哭了?”
她哭了吗?
秦招招后知后觉地摸了下脸,竟然意料之外的摸到一手的湿意,她抬眼去看墙上的镜面,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地、平静地流泪。
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挖走了。
我爱你
电梯门开了,那位母亲慌里慌张地拉着女儿下电梯,四周重新恢复寂静。片刻,秦招招按的楼层到了,门开,她抬脚走出来,长廊的顶灯亮的有些晃眼。
倏尔,包里忽然响起熟悉的震动声。
“嗡——,嗡——”
秦招招拿起来看,屏幕上赫然是刚才她拨出无数次都传来关机提示音的号码。
她眸中恢复几分清明,指尖微颤着点了接通——
“……喂,招招?”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传进耳中。
听起来好好儿的,秦招招旋即听到自己虚惊一场后如释重负的呼吸和心跳。
理智回笼,三魂六魄也尘埃落定,秦招招唇角勾起一点苦涩的弧度。
还好他没事——接到电话,她脑子里竟然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一下,似乎很高兴她能主动打给他,但又有些愧疚不安:“抱歉,你打来电话时我在飞机上,飞行模式接不到电话。刚刚才调回来,找我有事吗?”
——爱荷华洲发生了银行劫案,爆炸点就在你出差办公地点的四周,我担心你。
她本应这么说。
“……没事,手机刚才一直在误触,我也是才发现。”秦招招回答得虚伪而镇定,仿佛片刻前纠缠得她惶惶不安的担忧全都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