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招招目光微凝,似乎有些意想不到,对方怎么突然提起晏承。
李邈扯着嘴角笑了笑,这让他素来乖戾阴沉的面容上多了一丝丝人情味儿:“在临岐湾,你和晏承之间应该发生了什么吧?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似乎很不一样。”
他有在暗地里关注着秦招招,她身上那些风花雪月的感情纠葛,他虽然不是百分之百清楚,但也知道个大概。
所以他才怕。
怕秦招招会在最后关头心软,因为儿女私情导致计划功亏一篑,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提醒她,试探清楚她的态度。如果她耽于感情,干脆就不要做这件事了,反正也是做无用功。
没想到的是,他话音落下,秦招招的神情却是出乎他意料的冷漠——仿佛他们提起的完全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于她来说更是微不足道:
“那又如何?连累就连累了。”
“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节日快乐
获得决策权以后,秦招招就刻不容缓地召开了董事会会议。
会议出席人员和股东大会的大差不差,唯一不同的是,列席其中的晏伯山换成了晏承。
半个多月不见,晏承面色有些憔悴,像是日夜操劳导致——不过想也知道,他们父子为了夺走恒远付出了那么多心血,如今最后关头,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大获全胜;谁知道半路杀出来她这么个程咬金,一举拿到决策权,他晏承的日子想必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秦招招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这一次,任何人都没资格逼她让座。
一片肃穆的沉寂中,人们纷纷翻开自己面前放置的那份文件,秦招招环视一周,中气十足地开口:
“今天把各位聚集在一起,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目前我手上所持恒远股份已经过半,按照规矩,日后我秦招招就是恒远的大股东,且拥有最高决策权。所以我决定,保留二股东晏承的股东身份,但撤销其在恒远就任的一切职位。”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话音才落,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后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只有李邈丁彰等几个早已知晓内幕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耳边一切哗然和质疑秦招招一概不管,她看着身旁的晏承,目光如刃:
“请晏总及时卸任,并将手头上正在处理的恒远事务一应转交给我。从今天起,除了年底分红,恒远的一切都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董事会里有将近半数的人都是晏伯山的鹰犬爪牙,对于秦招招这项决定,他们自然一千一万个不服。所有人都在等着晏承开口反对,他们好一拥而上附和主子的话。
可奇怪的是,从秦招招宣布这件事开始,晏承从头到尾神色都很平淡,仿佛事不关己般高高挂起,别说反对,他连开口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