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你那么不好对付。”傅敏和指了指她手腕上的五帝钱,“所以只能暂时放弃,而之后你身上的花香味越来越淡,她就找不到你了。”“可院长也没让夜叉来杀我啊。”叶宛童皱起眉,“还有你俩,大家都去了花园,现在不也没事?”这时,趴在床上的秦文山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微弱道:“或许在这个世界的绝对意志面前,花园是被排除在外的。我的上一个世界里就有这样的地方,是个树洞,只要躲在里面,就不会被夜叉找到。”他说完,苦笑了一声:“说来讽刺,这还是唐霖告诉我的。他说井中的世界虽然相互交叠,但也并不是完全重合的,没有相交的地方会被井中的npc忽略,没准花园就是这样的地方。”所以去过花园的叶宛童、傅敏和、京墨在院长的视角里,是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死人”。叶宛童眨眨眼睛,道:“那要不咱去把那老太婆……”她边说边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两道,同时嘴里还发出呲的一声。“杀npc是违规的,”京墨道,“对院长动手所有人都得死。”秦文山转过脑袋来看他们,虚弱道:“你们三个虽然现在暂时被这个世界的惩罚机制忽略,但如果再犯规,还是会受到惩罚的。”叶宛童的语调顿时拔高:“人都死了还要鞭尸啊?”傅敏和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说你这什么比喻?叶宛童撇撇嘴,找了个干净地儿坐,不说话了。“雨惊呢?”京墨问她。“守株待兔呢,时间差不多了。”她看看手机,刚坐下复又站起来,朝着俩人一招手,“来吧。”秦文山艰难地转过脑袋,朝他俩道:“我没事,你们去吧。”傅敏和有点儿不放心:“你真没事?”“没事,你们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啊……”秦文山表面上看着装得胆挺大,其实说起话来还心有余悸,傅敏和把手机给他留下,从外面关上门,跟着叶宛童往外走。叶宛童带着他们俩来到昨天散步的草坪,方雨惊和郝敏正站在旁边建筑投下的阴影里,郝敏看见他们,立马兴奋地招手。傅敏和快步走过去,问怎么了?郝敏的表情又喜又怕,她指着不远处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孩,小声道:“胎记,看他身上的胎记!”傅敏和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男孩手里拿着被饮料打湿的白背心,背对着他们往外走,而他的右肩上,有一大块明显的红色胎记。“那胎记好像是个图案……”傅敏和还没说完,叶宛童就接话道:“八卦图,我昨天在后勤处趁人不注意往给他们做衣服的布料上画的。”他立刻就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们回来时郝敏担忧的眼神,还有沾在叶宛童手指上没擦干净的口红。“我们裁的根本就不是布,而是人皮。”方雨惊朝他道,“至于那些孩子们在画室里画的人像,应该就是他们下一次换皮时的皮相。”“你管这些怪物叫孩子?”叶宛童鄙夷道,“你出生的时候没准人家孩子二胎都生了呢。”傅敏和看着草坪上那些身上散发着老人特有的气味、定时需要更换外皮的“孩子们”,顿时不寒而栗。郝敏的反应和他比起来更是大多了,叶宛童和方雨惊狗祟做事的时候没给她说到底要干嘛,叶宛童那张嘴比江湖骗子还能叭叭,说得天花乱坠,郝敏稀里糊涂就给人打了白工。现在听方雨惊这么说,她不仅觉得自己给人打了白工,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卖了,这会儿正搁这给叶宛童数她的卖身钱。她立马冲向不远处的洗手间,拧开水龙头疯狂地搓洗自己的双手,喉咙里不时发出咕嘟的吞咽声,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呕吐的欲望。叶宛童伸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转头朝着傅敏和问:“都弄清楚了,那怎么办啊现在?”“不,还有一点不清楚。”一直沉默的京墨道,“这些孩子要换皮,和落魂者变成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二者之间一定要有关系吗?”方雨惊皱眉问。“一定要有。”京墨不容置喙道,“井不会给无用的线索,就像井中不可能出现悖论一样。”傅敏和听完,立马接话:“对,那个悖论。”其他人都看向他,京墨点头示意他继续。“送食材那一组的五个人死了三个,但他们在白天做的事情却完全相反,这里面的逻辑说不通。但如果这个世界里能决定我们生死的npc不止一个,而这三个人不同的死因分别对应两个或者多个npc的话,逻辑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