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一点栽回床里。
时竟晃了晃脑袋,一手撑住床栏,一手按住太阳穴,俨然是酒精造成的眩晕和头疼。
会痛就不是梦……
等眩晕感过去,他听见阳台上传来的咳嗽声,忍着头疼看过去。
恰好看到从阳台走进宿舍的沈焰。
少年穿着睡衣,似乎刚洗完头,染湿的头发软趴趴地贴在头上,发尾依稀能看见往下滴落的水珠。
沈焰走到桌前,扯下椅背上的毛巾,抬头正准备擦头发,就这么对上了时竟的视线。
沈焰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目光略过他略显苍白的脸,再落到他按着太阳穴的手。
原本身上懒散的劲,被低气压一点点取代。
少年面无表情地道:“醒了?”
时竟肩膀轻轻抖了一下,阳台外的冷风远不及沈焰的冷脸。
他莫名心虚起来:“嗯、嗯……”
沈焰眼神冷飕飕地瞥着他:“现在知道头痛了?”
时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了。
沈焰再三强调了不许他喝酒。
可他还是趁着沈焰不在的时候,偷喝了不少酒,甚至都记不起自己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
怕是回宿舍,都是沈焰带他回来的。
时竟心里发虚得去瞧沈焰的脸色,可惜后者的脸被毛巾挡住,他什么都没瞧见:“我……我不该喝酒的。”
再怎么不该,酒已经喝了,说再多也没用。
就算昨晚沈焰有心好好和他算算不听话的账,先不说他这副让人生不起气的样子。
昨晚人搂着自己脖子轻哄,那股无奈和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焰把毛巾往椅背上一丢,几步走上床,坐到没有床栏的床沿边。
时竟吓了一跳,沈焰的动作太快,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屈着一条腿,坐在了他的床头。
紧接着,余光瞥见沈焰朝他伸出手,他颤着睫毛,双手抓着被子,不安地连忙闭上了眼睛。
沈焰的手即将放在时竟的太阳穴上,垂眸看着他紧张,却不躲闪的模样。
心尖仿佛被一只手轻轻地拨了一下。
沈焰敛了神色,动作轻柔的按住了他的太阳穴,慢慢地按压起来:“知道不该,还有没有下次?”
时竟想也没想得保证道:“没有了。”
话音落下,太阳穴上的触感越来越清晰。
他悄悄地睁开眼睛,眸光闪烁得看着正在给他按摩的少年,那份不安早就散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挨得很近,他视线微垂。
沈焰穿着轻薄款的睡衣,胸口一起一伏格外的明显,睡衣的质感模糊地勾勒着他的身形。
时竟突然有些不敢看了,脸颊发烫地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