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到了这步才发现,欲望是没有的上限的。成就越多,向上突破的动力就越大,会不遗余力排除一切阻力。
她不希望程非渝变成她前进路上的阻力,也害怕他变成她前进路上的阻力。
因为她挺喜欢程非渝的真诚的。
他是她有生以来遇到的,唯一一块真实的璞玉。
哪怕未经雕琢,哪怕有点瑕疵,也依然很美。
南筱纠结了许多,最终仍旧狠下心来对程非渝说:“一家人都在专心做事的时候,你这个闲人就别来添乱了。”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脚下的玫瑰,穿过客厅,面不改色地和他擦肩而过。
下一秒,她听见了“唰”的声响。
应该是程非渝抬脚踹在挺立的玫瑰上,压折了笔直的茎秆。
她听见了,但是没回头。
让程非渝发泄一下也是好的。
她明知自己在伤害他,却不忍让他太伤心。
仍旧留在客厅的程非渝拿脚踩了玫瑰以后,又用手拔,拔完一把,仍在一边,接着拔另一把。
娇艳鲜亮的玫瑰零落残损,满是凄凉的破碎感,不一会儿地上就一片狼藉。
程非渝直起身子大口喘息。
分明长开了嘴,却觉得透不过气。
他不累,但快要窒息了。
不知是拔哪一株玫瑰的时候,尖利的玫瑰花刺划破了他的手。
他浑然不觉。
鲜红醒目的血液沿着他泛着冷白的手指流淌,一滴一滴溅落在残破的玫瑰花瓣上。
家里的阿姨见状提醒道:“程少,您的手……”
程非渝回头暴戾蛮横地冲着家里的阿姨吼道:“别叫我程少成吗?我没自个儿的名儿吗?非要冠个姓?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少爷,夜店里那才叫少爷。”
阿姨也被他吼懵了,呆立在原地。
到底该叫他什么啊……上回不还不让叫名吗?
这不让,那不让,该怎么称呼呢?
程非渝本来还想继续发火的,忽然想到昨晚南筱也就称呼问题跟他置过气,瞬间偃旗息鼓。
他早就知道南筱不喜欢他,也不想招她喜欢。
她不让他和她同处一室,他就抱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不在家呆着。
他们结婚一个月了,连话都没说上几句,他就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给她了,还把以往开销大的消费项目停了,省吃俭用拿仅剩的这么点儿存款用来给她买了花。
结果他今天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儿:她这人只慕强,对她再好都没用。
他的忍让、他的热情、他的为她着想,只会被她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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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筱从外面回来,换了家居服,卸了妆,在家里的健身房用vr投影打高尔夫。